彎曲的小路上蹣跚著幾個人影,坑坑哇哇的路上並不好行走。
“暮小姐,走過這段小路前麵的路就寬敞了。”程經理跟在惜言身後說道。他還真有些佩服這個女子,看似孱弱纖纖的一副身體,但半個
小時的難走道路,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領走在前麵。
“我並不介意。”她曾經走過比這還難走的道路,這點兒泥濘實在算不上什麼。
“對了,程經理,你對我們那五戶人家有什麼看法?”惜言問道。
他們剛剛去一家一家的走訪了那五位傷者的家屬。在她一再的安撫保證之下,那些家屬終於不再強勢、不再出口傷人。可,關於陪償的問
題,他們卻連成一線,絲毫沒有合解的打算,試要她給出個交代。
“我想,他們也隻是想多撈一笑,現在的工作都這樣。”程經理的眼裏全是對工人的鄙夷,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是個工作,隻不過比一般的
工人高級了那麼一點兒。
“就這樣簡單?”惜言置疑,她從那些人的眼中看到的不全是憤怒,還有無法掩蓋的深深的痛楚。
“您沒有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樣子嗎?活像沒有吃飯的惡鬼。”他可是在盡量挽回公司的損失呢?
“改天我們去工廠的機場看看。”
程經理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傾刻音恢複如常,染上了笑意,指著不遠處的前方說道:“暮小姐,您看,前麵就是大道了。”
惜言一抬首,就看到了前麵寬闊的大道。“應該快到謝家了吧!”
“我們的車就停在前麵,很快就可以到了。”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為什麼她昨晚到了人家家門前,也不進去,非要今天再走一次?
昨晚他不知打了多少通電話,可打聽到的關於惜言的消息卻隻有片麵,少之又少。每當他問到她時,那些人都支支唔唔,頂多也就是讓他
收斂一點兒,都不願意細說她的事。她雖不是謎,可卻是像謎一樣的人。他做經理這麼多年,永遠也無法猜透她的下一步將要做什麼。在麵對
她時,他總是很小心。到關鍵時候,那些在酒桌上說的千好萬好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他忽略了醉話是不可能當真的這句話。
惜言一幹人等剛走到大道,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呼嘯而過,快似火箭,嚇著她後退了幾步。她再向前一點點兒,很有可能就成了車輪下的亡
魂了。
“什麼人呀,想死也不用把車飆成這樣。”程經理啐念道。
惜言雖不以理會,可剛剛她的心明顯的快要跳出了胸腔。隻是,她不似程經理一樣叨叨不停。這隻是一場毫無傷害的意外,不必記掛於心
。完全沒有發現,這輛車的出現,將會打亂她所有生活規律。
當惜言再次看到那紅得耀眼的摩托車時,她下意識的皺起了柳眉,也同時發現,那車就停在謝家門前。
惜言走近那紅色車輛,一瞧,發現儀表上的配備全是電腦化的精密裝置,更不用說車身的裝置。這樣的一輛交通工具,恐怕不隻一幢別墅
的價碼吧!這戶姓謝的人家還有這樣的後盾嗎?為什麼卻還住著這樣一所隻能遮風避雨的房子?這一點,她百思不得其解。
太過專心於眼前的這輛價值連城的車,沒發現腳下的石子。她一腳不偏不移的踩在石子上,重心不穩的直接向後跌去,眼看就要與地麵來
個親密接觸了......
程經理及身後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用手蒙住眼睛,不忍看到有損上司形象的一幕。
驀地腰際被一隻健碩的手臂扶了住,直直向後的背彎靠在了一具寬闊的胸膛裏。惜言驚嚇過度後,一轉頭,望進一雙充滿野性與張狂不馴
的黑瞳中。正對著她的那張俊毅麵孔,宛若磁鐵,不需費力,就能引得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之沉滄。這男人,外表無懈可擊,甚至倜儻非風,可
骨子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不同於暮天霖的冷俊,也不同於遲重揚如春風般的溫柔。
“女人,這種場合並不適合你。”男人開口,聲音邪魅的很是吸引人。如果她不是暮惜言,一定已經化作一灘水了。
惜言不作聲,急急掙開那具令她心神一搖的胸膛。才剛站定,就瞧見,那幾個跟在其身後的下屬,正從手指裏偷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