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不吵不鬧的退出房間。他剛剛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了她,還敢做下去嗎?
惜言在一刻鍾後就醒了過來。看到一直坐在床邊的暮天霖就問:“我怎麼在這兒?”她記得她在洗澡,洗著洗著就頭暈暈的,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暈倒了。”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刻,他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先前因為擔心而積的戾氣也跑了個精光。
“別動。”暮天霖按住正要掙紮做起來的惜言。怎麼能再亂動呢?
“我沒事了。”真是越來越沒有用了,動不動就暈倒。
“還說沒事,怎麼會暈倒的。”他的口氣裏有著輕輕的責備,卻依然輕輕的抱起她,讓他靠在床頭。“有沒有好點兒?”
惜言剛一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穿著睡衣,腦子時一下容不下其它,驚訝的問:“誰給我穿的衣服?“
“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嗎?”暮天霖故意反問道,笑著有些曖昧。他突然很想看到她窘迫的樣子。現在才想來是不是晚了點兒?看樣子,她的警覺性還不夠!
惜言的臉立刻羞的通紅,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暮天霖勾起了唇角,他的言兒居然會害羞?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呢?那樣含羞帶俏的表情,無形之中增加了一種嫵媚。
他就那樣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是保姆幫你換的。”輕輕的話語從口中溢出。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真讓她知道真相,還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情況發生。估計以後都不好麵對了。
“這是哪兒?”惜言鬆了口氣,幸好不是他。如果他,她就要羞死了。在他的麵前,她第一次有了羞怯的心裏。以前從來沒有過。
“我們的家。”難道他沒發現這裏與某個地方很像嗎?他是想讓她有家的感覺。
惜言疑惑的看著他。真的是他們的家嗎?雖然感覺很熟悉,但終究不是家不是嗎?她想要的家他真的給得了嗎?
“我讓人新買的,你不喜歡嗎?”暮天霖拉拉滑下她肩頭的被角。“還你比較喜歡住酒店?”他可是記得她有認床的毛病的。所以,他才千方百計的重新置辦了這個新家,以求做到與濱城的家一樣。在這新家裏,就隻有這張床與那張她睡熟的床一模一樣。
惜言有種哽咽的衝動。他記得?他記得她的一切小習慣,連這一點他也想到?“天霖,謝謝你。”她可能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謝謝,但此刻她找不到別的語言可以表達心中的感激,隻能說謝謝。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道謝嗎?”謝字從她口裏說出來,顯得太生疏,他忍受不了那種感覺。
惜言臉上的笑有些虛弱,小聲說道:“天霖,我餓了。”
“哈,哈,哈……”暮天霖毫無形象的大笑了幾聲。如果員工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掉了下巴的。他的言兒啊,總是會語出驚人。本以為她會說點兒別的,沒想到卻是這個。不過,她也真該餓了,早餐沒吃多少。看了看手表,都下午了。
“想吃什麼?我去叫?”被她這麼一說,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肚皮也空了,也忘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都可以。”她的回答也總是讓他啼笑皆非。她從來不刻意要求什麼,隻要是他給的不管是什麼,她都接受,順來順來,逆來也順受。
“那你休息會兒。”說完就轉身出去。
盯著那逐漸走出視線的背影,惜言的眼眶裏有了濕意,有種名曰幸福的東西漫延開來,同時也害怕這樣的幸福如曇花一現那樣短暫。
不一會兒,暮天霖就端著一小碗走了進來,而惜言還一直盯著原來的方向。
“先吃點粥吧!”他細心的讓她不敢相信,病人吃粥容易消化對胃好。
那一刻,她的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心淪陷了,多年來親情在她心中根本不具有任何位置,而他卻讓她有了親呢的感覺,強烈的衝擊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雖然他讓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但是在她心底深處並不敢自認為這裏是她的家。
“言兒,你不喜歡吃粥嗎?”暮天霖問著那個一直盯著粥看的女子。病人不是應該吃清淡點兒嗎?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惡補的知識有錯。
暮天霖的問話成功的拉回了惜言思緒,伸手去接碗:“不,喜歡。”隻要是他叫的東西,她都喜歡吃。
他卻把碗移了開。“你的傷還沒好,我喂你好了。”
“我受傷的是腿,不是手。”不能對她太好,她很容易感動的。難道真的讓她毫無自我嗎?
“我不想你再受一點兒傷。”說話的同時,他已舀起一勺粥,放在唇邊吹吹冷,然後放到她的唇邊。
惜言輕輕的張開小嘴,某種東西開始泛濫。有什麼事能比此刻更讓人感動的?那樣一個狂妄的男人,此刻正溫和的照顧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