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腳步聲在陰間大道上清晰的回響著,“念兒,這輩子我就娶你一人。”“洛文惜,你以為我真的想娶你嗎?你隻不過是一枚棋子,棋子罷了!”生前的一幕幕,在我眼前回放著。
“心痛嗎?”突然,孟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苦笑,將手放在了胸口,死人,是最沒有資格說心痛的那個人。
“或許,解決的方法不是隻有這麼一個,上仙你可以不喝。”看著她手裏的那碗黑色的湯藥,我緩緩的將它接了過來。
“可是現在對我而言,這卻是世間最好的方法。”我一飲而盡。苦澀的湯汁順著我的喉嚨一直流到了心裏。
“唉,那,一路走好……”孟婆將手一揮,瞬間我來到了輪回道,回頭望去,盡是迷霧重重。
我將雙子玉佩輕輕掛在石頭上,過往一幕幕似變得越來越模糊,我走上船,岸邊慢慢變遠,隻有那玉佩,依舊散發著耀人的紫光,我閉上眼,眼角一滴淚緩緩流下。
承潭,下輩子咱們別再遇到了……
憶初見
我第一次見到承潭,是在我十六歲那年,我正在涼亭裏陪小我兩歲的弟弟賞花,他與父皇就站在走廊的盡頭,那時候,花好,人好,景也好,他就這樣,穿著一身的襲白,任風隨意吹散長發,眼睛比幾位皇兄特意從西域帶回來的黑鐲子還亮,嘴角微含笑意,就這樣毫不猶豫地闖進了我的眼睛,闖進了我的一切。
秀色可餐,這是第一個闖入我腦子裏的詞語。
“長姐,你的馬蹄糕掉了。”伯遠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呀!”我趕忙站起身,馬蹄糕從我身上滾了下去又在地上蹦躂了幾下。
“我,我回去換件衣裳。”我對伯遠這麼說著。
“嗬,長姐,人家已經過來了。”伯遠喝了一口茶悠閑的說道。我呆呆的站在哪裏一動不動,看著他與父皇這樣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那時,微風乍起,湖上陣陣漣漪,他走近我,一股梅香撲鼻而來,清新,淡雅。
“兒臣參見父皇。”伯遠朝父皇一拜,我也趕忙朝父皇行大禮。
父皇笑著看著我們“免禮免禮,伯遠,舞念,這是周國太子,長你們幾歲,快來行個禮。”
我們互相行了行禮。
“有禮了,在下江承潭,近日要在貴國拜訪,如有不周到的地方,還多多請包涵。”他將雙手抱起,白衣隨之飄拂,滿袖梅香。
“舞念,去告訴你母後,今日朕要擺設宮宴,為周國太子洗塵,伯遠,你去通知你那幾位哥哥和大臣進宮,今夜,不醉不歸!”父皇將手一抬,爽朗的大笑。
“兒臣遵旨。”我和伯遠應道。
我們走在橋上,我回頭看父皇與那個人,那周國的太子也看著我衝我一笑,我臉一紅,趕緊把頭別了回來。
“聽說,他要在這裏呆挺長一段時間呢,而且,他住的也離你的宮殿挺近的,你以後啊,可以天天讓他去你的紫嵐殿吃飯呢,說不定還能……”
“啪,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不學好!”我拍了他頭一下嬌嗔的說道。
“長姐,我說的都是你心裏所想的,你幹嘛打我啊!”伯遠抱著我的頭喊冤。
我笑著衝著他揮了揮拳頭“你再說啊,我還揍你。”
“唉,長姐,人家要是看著你這幅樣子,你要嫁出去可就難嘍。”他搖著頭看著我。
“……閉上你那烏鴉嘴!”
夜宴 “今日,周國太子來到咱們江國,以示友好,願我們與周國世代和平!”父皇將杯子高高舉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台下臣子一片賀聲。
不一會兒,那些舞姬便在大殿跳起舞來,一個一個,媚態極豔,也是,要是被哪個官員看了上去娶回家當個小老婆,在皇宮裏的日子也算熬到頭了。於是那些舞姬們便使足了全身力氣,看著那些老官員一個個貪婪的樣子,我就一陣倒胃。
“潯寒,母後聽說心兒有孕,可是真的?”母後眼含笑意,在二哥和二嫂之間看著。二哥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如果這次二皇嫂能一舉得男,那估計就離宣布二哥是太子的日子不遠了。
“是,心兒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說罷,便含情脈脈的看向身旁的女子。要說這二皇嫂馮心兒,可是我們江國有名的才女,容貌也算得上出色,屬溫婉型,當日他倆成親之時,不知多少芳心碎了一地,多少青年才子在自家喝的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