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出場不要搞那麼多花樣好不好？”青衣少年將花盆重重往地上一擱。
“這也能叫花樣？我覺得效果還不夠轟動。”海棠斜斜眼，“端個花盆怎麼了？看你那態度，是花侍該有的嗎？”
“別拿花侍不當仙，一樣修行的！”青衣少年頂回去。
“你還真把自己當花看！充其量也就得了點兒氣的烏鴉。亂嚷嚷什麼。”海棠隨意往炕邊靠了靠皺皺眉，“什麼破地方也不修整好點兒，阿牛，給我點水喝。”
“缸裏有，自己舀去。”阿牛蹲著修犁頭，“我可沒請，你們這些仙我伺候不起。”
“你什麼態度！”居然敢跟我們絕世無雙的海棠仙子這樣說話！一個凡人也！
“茉莉，算了。”海棠擺擺手。
不會吧？這樣也能忍得？
“你身邊要跟了這烏鴉花侍，你也什麼都能忍得。”海棠衝青衣少年踢踢腿，“飛一邊兒去，我看著堵。”
“我是塗鴉！烏鴉裏最高貴自由的一類！別拿塗鴉不當鳥！”青衣少年翻翻白眼閃身。
一根花枝“嗖”地插在門柱上。
“算你飛得快！”
望著海棠射過來的魅惑眼神我趕緊低頭：“我！去找尾生！”
“你看見尾生了嗎？”微笑，微笑是我不二的法寶。
“在屋呢。”大娘抬頭看我，渾濁的眼睛突然射出光芒，“閨女，你找他嘛事兒啊？”
閨女？我哪點像閨女了？對啊，我找他嘛事兒？“那個，我……我借醬油！”
大娘突然起身攔住一步：“閨女你稍等會兒。”擦擦手“噔噔”衝進門。
這唱的是哪一出？
“兒啊，你啥時認識這麼俊的閨女？”尾生娘嘴咧了老開。
尾生從書裏抬起臉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啥？”
“別說了，她問你借醬油，這分明是借口，雖然咱家沒有，但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大娘眼中閃出戰鬥的勇氣，“你溜後門，快借快回！我在前麵穩住她！”二話不說將尾生一個跟鬥推將出去。
“閨女啊，醬油是吧，咱不急，尾生替你裝好呢。”大娘親昵地拉住我，“咱先嘮嘮。”
醬油？誰要醬油？
“你住哪的呀？”
“阿……牛……”
“阿牛的妹妹？”大娘咂咂嘴，“阿牛也能有這樣的妹妹，福氣呀。”
“尾生有喜歡的人了嗎？”早死早超生。我也好交差。
大娘一個趄趔：“直接，我喜歡。”滿臉的皺紋擠成一朵花，“尾生沒成家。這孩子老實，心直。”
還沒有啊，那要等到啥時才被水淹死呀？
“娘，醬……油……”
果然是個呆子，一瓶醬油也值得呆抱半天，不淹你沒天理！
“這是阿牛的妹妹，閨女，你叫啥？”
端正，整衣：“莫離。有情的人兒莫要別離的——莫離。”
“你的……醬油。”尾生顫巍巍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