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成為朋友,有的時候比男女在一起滾床單更容易。於夕最近就常常和潘晨通電話,對於突然多出來的這個朋友於夕並不排斥。可是,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裏麵,所以她還是用那個“飛來橫禍”的號碼和她保持聯係。她自己的手機已經拿去維修過了,小毛病沒什麼問題,依舊用著原先的號碼。而這部燙手山芋,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隻好放在那兒,卻成了楚良和潘晨的專線。楚良傳簡訊,無非是簡單的話“和我在一起”“聽話”“不要逃避自己”。越發的讓於夕有種完全暴露在他麵前的感覺,既緊張又有些小刺激。女人,都需要這種被追求的虛榮。而潘晨就是打打電話,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更多的就是說說公司裏的事。她完全把於夕當做是楚良的女朋友,從而,於夕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江東的事。這次推的新人條件還好,不像原先訓練的那麼難。新專輯的製作已經開始上軌道,不過細節和後期上還有待商議。MV的取景有了小分歧。上個對話就隻進行到這裏,於夕並不是為了打探消息,自然也就是有一搭沒一句的聽聽而已。潘晨不來電話,她也不好打過去。她甚至在想,她們這算什麼奇奇怪怪的朋友。
“小夕,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剛一接起電話,潘晨焦急的聲音就傳過來。
“怎麼了,你這麼著急。”
“剛剛的會議,經費緊縮,專輯的資金也在其中,已經定稿的MV方案不能用了,要全部重做。”
“哦,很麻煩麼,我能幫你什麼?”
“讓楚良放棄他的提議。”
“楚良?和他有什麼關係?這個不是江東推的新人麼,怎麼會這麼苛刻。”
“上方內鬥,一句兩句也說不清。反正楚良的提案要動用的資金很大,收益又明顯,支持的人數很多,我這方麵一點優勢都沒有,想反駁都站不住腳。可是初期宣傳已經開始了,娛樂節目也上了,海報也交印了,現在是離弦之箭啊。”
“沒有改的餘地了麼?”
“小夕,我和楚良其實並不在一條船上。這次他下了大手筆,我上麵的人也撐不住了,這張專輯要是拿不下來,就是全軍覆沒。我可以離開,可以再不做這行,可是那個人——”潘晨的聲音疲憊又無奈。
於夕不出聲,悄悄地想:那個人,是男人吧。這個恐怕就是潘晨的愛情,原來也是這樣糾結。自己不能插嘴,也沒有勸說的餘地。
“小夕,算我求你。楚良真的很疼你,我從來沒看他對誰這麼用心。你幫我,好不好。小夕,你幫幫我。”
“我,我和他其實不像你想的那樣。”
“小夕——”
“好啦,我,我試試看,不一定有用的,他——”
“小夕,謝謝,謝謝,真的謝謝。”
掛掉電話,於夕衝了個澡,挑了一件長裙,畫上淡淡的妝。她直接去江東等楚良,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潘晨所說的地步,什麼樣的預約都是不管用的。
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於夕隻是覺得江東的安保部真的不是掛名的。今天如果不是她記得帶著那部手機,可以掛電話給楚良,說不定現在就是被扔出大樓丟臉。她從不覺得江東的樓有今天這樣大,楚良從辦公室下到這裏來見她用了20分鍾,卻似乎比她這麼多年來所有的20分鍾加起來還要長。為的卻是把她帶到樓上的辦公室去。
“這麼乖,到這來找我。”走進辦公室,楚良就回過身,兩手一撐,輕鬆地把於夕困在他和門中間,輕輕的劃上了門鎖。
“我不是來找你的。”於夕窘迫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卻能想象他玩味的眼神,“不對,我是來找你的,我——”
“看見我這麼開心,話都說不全了。”楚良牽著她坐到沙發上。
“不是的,我——”於夕深吸了口氣,下決心似的,“潘晨打電話給我,說這次的新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