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薇結束和秦天碧的談話,走在去學工辦的路上,心想:算了,這次我不偏袒楊抒呂萌都不行了。
可到了學工辦,葉若薇發現可能聽她說的朱老師不在。學工辦的老師看到她身後仍然一臉桀驁的呂萌,都在想:又是她!
葉若薇微笑著問他們:“朱老師呢?”
幾位老師麵露難色,無心回答。
明慧早已哭哭啼啼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一位老師說道:“你別哭,幾千塊的確不是小數目,我們一定幫你想辦法。但是現在還沒有調查清楚,還是不好亂說什麼的。你先等一下……葉老師,你出來一下。”
明慧看著他們出去,賭氣地將臉別向一邊。
兩人出去後,那位老師便說道:“朱老師住院了。”
“怎麼了?什麼時候的事?”
“反正很突然。我也說不好。嘖,不太清楚……”
“那我去看看他。”
“行吧。”
“有什麼決定都等我回來再說行嗎?”
“當然。朱老師不在,我也無權做什麼決定。”
“太謝謝你了,學長。”葉藍笑著說,“我現在就去。”
這位曾經是葉若薇學長的老師告訴了她地址,她便匆匆地前去。而此刻馬點點正怨念地數落著葉若薇的不是,在校園的小路上,一個人,“憑什麼不讓我去啊!”“憑什麼她們可以去啊!”“憑什麼她們可以亂說話啊!”
她碎碎念著,耷拉著自己的包,眼布怨火到處亂瞟,卻沒有焦點。突然從後麵飛速衝上來一人,像一陣風一樣裹挾走她的包跑開,她才反應過來,大喊著追上去,“搶咳咳……包!啦!”
彭子令體訓完,網球拍挑著網球袋,正是豬八戒西天取經的架勢,抄這條路回宿舍,正碰到馬點點,也喊:“讓開,我來!”
說罷,他豪氣一撥,將馬點點掃將開來,網球拍一扔,大腿一邁,馬步微蹲,挽弓射箭的架勢,“喲謔!”,一顆球“啾!”地一聲射出去,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正中腦門!
彭子令再接再厲,“啾啾啾!”幾顆球接連飛出去,無一脫靶都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已痛倒在地,被遠處的幾個學生給壓製住了。
彭子令這才得意地回過頭來,周身卻沒有人影,“咦?人呢?”
馬點點在一旁的迎春藤枯的樹叢中痛苦地哼了一聲。
彭子令忍俊不禁。
他那一撥是豪氣幹雲,可小個子的馬點點哪裏招架得住,當即就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彭子令蹲在一旁,像一隻青蛙一樣,指著迎春藤叢哈哈大笑。
“你再不拉我上去我回頭告訴、你爸!”
彭子令立刻不笑了:“你就隻會這一招。”說著把馬點點拉了上來。
“但我沒想到這麼管用啊!”馬點點卻得意地笑了,“哎,這世上的人要是都像你一樣這麼怕自己的老爸,不就沒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搶我了?”
“我估計他有神經病。”彭子令戳著手指頭詛咒她……怕老爸又不是我的錯!
“為什麼會有人在學校裏搶錢?”
“……”彭子令說,“你要再長高點他就不敢了。”
“啊啊啊啊!”馬點點叫著打他,“你為什麼不用網球拍砸他?”
彭子令眼睛一豎:“對呀!”
“蠢~”馬點點拖長調子。
“智商沒二百五高,很正常嘛。”
馬點點咬牙切齒:“最近臉又長了,智商跟著長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去幫楊抒!”
“楊抒怎麼了?”彭子令問道。
“有人誣陷楊抒偷錢!”馬點點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哈!楊抒偷錢?哈!”彭子令詫異得如聽天方夜譚。
“別在那豬叫了!我也不信,可是那些人不信!”
“哈!真是可笑!楊抒一個腳趾頭都值錢!還用跟她們廢什麼話。”
“什麼意思?”
“你知道楊抒的老媽是誰?”彭子令問道。
馬點點搖頭。
“姓楊的,很有名。”
“楊過?”
“楊曉蓉!大唐老總!”彭子令急了,撇撇嘴。這些愚蠢的人類啊,竟然都沒看出來。
“我滴個媽呀!”馬點點驚呼,大唐?就是那個全國連鎖的五星級酒店集團?就是那個不帶夠大幾萬就別想進門的大唐?
“要是呂萌該說‘這幫孫子,叫楊抒媽媽來一個個削死你們!’啊哈哈哈!”馬點點一想,覺得痛快萬分。
“楊抒怎麼可能告訴她媽,你看楊抒什麼時候提過?”
馬點點在得意的大笑中淡定下來:“對啊,她都瞞了我和呂萌!”
兩個人便開始苦思冥想。
“你說會不會是一個偷竊團夥潛進我們學校偷錢,剛才那個搶錢的就是其中之一?”馬點點猜測著,突然不寒而栗,“呃呃呃……”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這時葉若薇已趕到了醫院,正在樓層裏找朱老師的病房。
“哎~請問二十三號病房在哪兒?”葉若薇對一個護士問道。
朱老師在病床上聽到外麵葉若薇的聲音,連忙順手抓起一個茶杯擋住自己的臉,並對護士說:“你去把門關上,別讓她進來!”
葉若薇正好走進來,笑著說:“朱老師,你是怎麼了?我來看你的呀~”
她說著放下鮮花和果籃。
朱老師一副求神告佛的語氣:“葉老師,我求求你,你也看到了,還是快走吧。把你的東西也帶走,你的心意我領了。”
葉若薇尷尬起來,來拿朱老師手中的水杯:“怎麼了?我做什麼惹您生氣了?”
“你走吧!”
葉若薇皺起了眉:“那肯定是我做什麼了。跟我有關,那您必須得告訴我了。要想我出去,您也得先告訴我。”
葉若薇坐在凳子上,示意護士出去。
“唉~”朱老師近乎哭腔地哀歎了一聲,“葉老師,你憑良心說說,我朱道正對你怎麼樣?我是喜歡你,就算是對你有意思,可我對你做什麼了?把你怎麼了?犯得著叫人打我?”
葉若薇騰地站起來:“朱老師,肯定是誤會。我怎麼能不知道您的為人呢?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朱老師苦著臉看著她。
“朱老師,誰打的您,報警沒有,我替您報警。警察把他抓住我非得替您好好問問,為什麼對我們朱老師動手?”
朱道正無奈地笑:“哎呦,別報警!警察問我怎麼被打了?我怎麼說?說因為我喜歡你?說出去丟死人……”
“是是。朱老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讓您受委屈了。可您得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能讓您白白受委屈。”葉若薇討饒地笑,“誰打的您啊?”
“我不知道啊,根本不認識!挺高一小夥子,長頭發,一大早給我堵家門口了,說什麼我什麼意思,對你動手動腳,不想活了?說以後不準接近你……然後就拳打腳踢,我都蒙了,我沒碰到過啊!怎麼摔下去了我都不知道!”
葉若薇聽到這兒,卻隱約明白了。
“朱老師,那個……我想起來還有特別重要的事。您現在需要多休息,我過些時再來看您,我不打擾您……您放心,以後這種事情肯定、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葉若薇語無倫次地說完然後匆匆地逃離。她覺得沒臉呆下去了。
在所有的真相已經被洞察之後,還可恥地僥幸別人毫不知情的所作所為,難道不像小醜跳梁?
她一路直奔馬路上,左欄右欄不到出租車,發現自己竟然頭一次焦急得要哭。
她已經心煩意亂了,甚至可以說心灰意冷。楊抒的事情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了,朱老師這一出又無疑雪上加霜。葉若薇又回來學工辦,學生們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