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翊思索了片刻,好看的眉頭一挑,緩緩地問了一句,“為何叫玄武”?
甄婼珂摸了摸懷裏的小老虎,淡淡地說出緣由。
“玄武是神話傳說中一種由龜和蛇組合成的靈物,也是龍圖騰跟龜圖騰的融合。《古經》中說,‘玄武者,北方壬癸水黑汞也,能柔能剛’。民女認為如此剛柔並濟的名字才能配得上殿下這匹馬。”
軒轅翊又看了甄婼珂幾眼,鳳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思量。
“你這是在討好本王?”
軒轅翊問得直言不諱,甄婼珂回答得也直言不諱。
“殿下可以這麼認為。”
軒轅翊眸色微微一沉,忽的問了一句,“目的”?
他還不至於愚蠢到相信一個一開始對他張牙舞爪的女人突然變得止乎於禮是因為畏懼他的身份。
甄婼珂比他想的還不簡單,暫且不說在狩獵場上的意外出現,就說甄婼珂那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夠讓他大吃一驚。
雖然跟甄婼珂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並不妨礙軒轅翊利用極短的時間分析她的性格和脾性。僅僅從不到半天的接觸來看,他就足以了解到甄婼珂非但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好欺負,而且處處藏著心機,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就很有可能帶著某種狡猾。跟甄婼珂待在一起,他每時每刻都要提防,因為他猜不透甄婼珂下一刻會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亦或是如何給他難堪。
所以當甄婼珂突然要給他的冷風冠名時,他就猜到這女人肯定圖謀不軌。
這女人可不是一個好心好意會做賠本生意的人。
甄婼珂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剛剛幾眼的打量下,軒轅翊就已經將她的不懷好意看在眼裏。
“很好,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不用拐彎抹角,爽快”,說到這裏,甄婼珂裝作不經意間瞟了眼四周,佯裝撫弄頭發,用袖子微微擋住一邊的臉,壓低聲音說,“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最好找個比較隱秘一點的地方,相信這對於殿下來說,應該不難”。
甄婼珂一說完,放下袖子,對著軒轅翊嫣然一笑。
“殿下真會說笑,民女哪敢有什麼目的,不過是仰仗殿下的英姿”,像是想到了什麼,甄婼珂皺著一張小臉,擺了擺袖子,“可這身衣裳可如何是好?若是被父親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頓痛罵,不如殿下送佛送到西,將民女送到前麵的綢緞莊,可好”?
軒轅翊差點被甄婼珂糊弄住了,直到聽到甄婼珂又喚了他一聲“殿下”,他才緩過神。
他先是一愣,在看到甄婼珂向他眨了眨眼,才說了一個“好”字。
“殿下真是個大好人,謝謝殿下”,甄婼珂邊說邊俯首作揖。
軒轅翊不禁被眼前的小女人弄得哭笑不得,其實他忘了說,那些尾隨他們一路的人早在他們快要接近市區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可眼前的小女人似乎並不知曉這個情況,還一直對他擠眉弄眼。
既然甄婼珂想演戲,那他就陪她演戲好了,反正他現在無聊得緊,有這個女人作陪,多了不少樂趣。
大多時候都隻有甄婼珂在說話,而軒轅翊隻是在一邊聽著,偶爾才說上一兩個字。
這種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式對話並沒有因為軒轅翊的沉默而冷場,反而因為有一個認真的聆聽者而顯得和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