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一、預言成真(1 / 3)

分工完畢,大家各自準備行動,許泐岩在祖兒離開前起身叫住了她。

祖兒回頭,卻見許泐岩按住額頭,身體晃了晃,又跌坐回沙發上。

祖兒一驚,趕到她身邊,“怎麼了?你胃病又犯了?”瞧她那臉色,就跟當年在日本重逢時一個樣,不,甚至還要更遭。

閉上眼睛緩了緩,許泐岩好笑道:“小姐,拜托你有點常識,胃病犯了會頭暈嗎?”

“那你是怎麼了?”祖兒莫名,表情更是焦急萬分,譚坤已經不在了,泐岩千萬不能再有事,這樣的打擊她再也承受不起了。拿了杯水遞給許泐岩,“喝點水,或許會好一點。”

許泐岩輕笑,“祖兒,你發現了嗎?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嗯?祖兒摸了摸短而薄的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迷彩褲裝。

女人味?得了吧!

看出她的想法,許泐岩又道:“不是留長了頭發,穿上了裙子才叫有女人味。真正的女人韻味是在心境上,還要看是針對誰,到底是誰讓你心甘情願地去做普通女人想要做的事……”

“哎,不要打岔,我現在是問你,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怎麼垮成這樣?”祖兒打斷她,將話題扯回來。

許泐岩聳了聳肩,緩緩道:“我懷孕了。”

祖兒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問:“習紹政的?那……他知道嗎?”

許泐岩又笑了,“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我們會結婚?祖兒啊,我知道譚坤的死你很自責,如果他不是為了來觀禮離開美國國境,就不會被人有機可乘。但是你要明白,這完全不是你的責任,我之所以決定結婚根本不是你遊說的結果。你說不動我的,如果你能,早兩年前我就是習太太了。”

祖兒拚命搖頭,“不隻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招惹上孔家群,也不會被他害到險些沒命,譚坤也不會想要給你報仇。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嫁給他,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如果你嫁給他,我敢保證,今天死的不是譚坤,絕對會是高杉良介!”

祖兒心中一震,說不出是什麼突然壓上胸口,險些一口氣喘不透。深深吸兩口氣,她刻意回避道:“這怎麼又跟良介扯上關係了?”

“你跟良介怎麼了?”她可不會給她逃避的機會。

“……散……散了。”以為這兩個字說出口很容易,卻不知道仍需要廢掉很大力氣。

“因為譚坤?”明知故問。

頭痛!“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對了,你身體這樣,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暫時……”

“已經沒有了。”許泐岩依舊是一臉輕淡的笑。

這回祖兒真的是驚得說不出話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你……不是……”

“譚坤的事勢在必行,這個孩子不能留,留下他隻會絆住我。我的顧忌太多,這個仇就永遠也報不了。”語氣稀鬆平常,就好像是在說別人一樣。

可祖兒知道這事絕對不會像她嘴上說的那麼輕鬆容易。對許泐岩她雖不敢說了解,但過於會掩藏的她,任何情緒都可以被她遮抹得絲毫不露痕跡。她不禁要懷疑在這副無所謂的笑臉後麵是怎樣的痛徹心肺。

“泐、泐岩,”她的聲音已經控製不住在發顫了,“譚坤對於你到底算什麼?”竟能讓她做到這樣的地步!

“算什麼?”許泐岩細細思量了好久,才道:“我也不清楚。還記得譚坤去世那天,你們怕我受了刺激再把自己封閉起來,所以拚命勸我哭。其實,如果死在婚禮上的是紹政,我想大概我會寧願睡一輩子也再不要醒過來,但對譚坤就不會。所以雖然我不確定對譚坤的感情是什麼,但卻可以肯定絕不會是愛情。你這樣問我,那麼你弄清譚坤對你到底算是什麼了嗎?”

祖兒立即開口道:“當然是……是……”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不知怎麼的竟突然找不到定位。

譚坤對她算是什麼?

這樣的問題應該很容易回答,但在泐岩的那一番話後那答案竟開始模糊不清,拿捏不到。

她到底是怎麼了?口口聲聲說喜歡他說了那麼多年,現在竟然說一個“愛”字都那麼困難。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是她已不再喜歡他了嗎?

不,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譚坤對她的重要性,占居她心中無可取代的重要地位。

那麼這說不出口的到底是什麼?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從沒有料到入主單家會這麼容易。

其實原因很簡單,單自祥年邁體衰,六個兒子卻沒一個爭氣,隻懂得敗散家財,相互爭勢。於是單家日漸敗落便早已成定局。

前些年有孔家在背後撐著,但非親非故,沒有人會甘願總是把錢投在毫無意義事情上。自孔家換由孔家群掌權以後,便逐漸與單家疏遠,他哪裏會是顧念舊情的人。況且單家那個未公開的女兒曾那樣當眾讓他出醜,又與許泐岩一夥人關係甚密,他自然沒有理由再理會單家的死活。

對麵臨種種困境幾乎走投無路的單家來說,適時攜帶大筆資金歸來的她無非宛如天神救世主一般。盡管她知道單自祥心裏的真實想法是:單家會有今天,完全是拜她這個喪門星所賜。但沒有人會拒絕那樣一大筆錢,跟單家重振的生機。隻要她的名字仍不注冊在他單家的戶籍,她口中喊的依舊是“老爺”“先生”而不是“父親”,作為一個合夥人,他樂於與他這個聰明的女兒打交道。盡管她提出的條件是:單家暫時換由她幕後掌權。

短短幾個月時間,單氏的股票便呈回升趨勢,並且一路上揚。單自祥對她更是由起初的諸多猜忌,轉變成了近乎完全的信任。

殊不知,單家起死回生隻是表麵上的假象,她跟良介暗中進行的主要工作則是徹查過去的幾年裏單家一切與孔家有關聯的交易。

不知為什麼,每次她與良介一起工作的時候她都不知不覺地看著他發怔。

他疑惑地看她。

而她隻是搖頭,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臨行前泐岩的話仍繚繞耳際,“人的所做所想都不會是無端的行為。你要仔細想一想,追究根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覺得泐岩的話真是越來越難懂!

“根源”嗎?

不懂!

結果想當然而,目的達成,便再沒有任何在這個空殼上耗時耗力的必要。

她撒手,單氏的股票立即滑到穀底,境況比她來之前更不如。因為這些年孔家犯下的大多數案件,或多或少皆與單家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