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這樣乖巧的林景浩根本不是古靈精怪的林小冰的對手。所以,他除了隻能用那雙帶有濃重感情色彩的眼神強烈地表示他的抗議和譴責之外,他隻用意念將眼前這個比男孩子還野的討厭的家夥,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上一頓,讓那張討厭的嘴巴再也說不出討厭的話來。是的,隻能用意念,因為現實生活中,他從不打架。
放學的時候,老師都會讓他們手牽著手回家,每次這個時候,林小冰不是偷偷將青蟲或蜈蚣偷偷扔到林景浩和女生牽著的手上,就是不知道從哪裏抓來的蛤蟆放在兩人交握的手麵上。每次這個時候,不是女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就是林景浩嚇得跌坐在地上,這簡直可以說是,對她豐功偉績最為欣慰的嘉獎了。因此,她幾乎玩的樂此不彼,直到有一次,她抓了一隻小蛇,結果把那個女生嚇暈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手上抓著那隻無毒的蛇,完全不知所措,結果還是,嚇得一臉蒼白的林景浩反應過來,將女同學背著跑回了家。她在原地足足立了有兩分鍾,之後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扔了小蛇,衝著林景浩的方向跑去,跟著他去了那個女生的家裏。
結果可想而知,她被狠狠揍了一頓,被阿爸用棍子狠狠地抽的時候,她咬著牙關愣是一滴眼淚也沒掉。
打累了的阿爸,無奈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你說,你這娃子怎麼就這麼倔呢!”
至此,她再也沒有在抓過蟲子往林景浩跟其他女生的手上扔過。但是,她跟林景浩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好轉,相反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是愈演愈烈,隻是,她再也沒有讓任何人因為兩人的惡劣關係受過一絲的牽連。
他們從小學吵到中學,從中學吵到高中畢業,直到那一年,她十八歲。她離開了家鄉,放棄A市的最好大學,去了遙遠的北方。
臨走前,阿媽抱著她窩在房間裏哭,阿爸坐在客廳裏歎氣,反倒是平日裏跟她最親的阿姆利索地從廚房用塑料袋裝了一堆她喜歡吃的糕點,揣到她包裏,告訴她路上吃。
“哭什麼哭!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難不成你想把她整天栓褲頭上才安心啊!沒出息!”阿姆數落著她阿媽道。
“哎——”阿爸歎了一口氣,“這娃啊就是從小給阿媽你給慣地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好意思說!自己小時候,什麼時候讓我省過心,現在我見到你們以前的那個先生,他還要跟我告狀說,你們家兒子啊,每次上課賣螃蟹,我還光顧過他生意呢,可是,那個小崽子居然用紙包了大便扔進我們家窗戶裏,把我們家給弄得滿牆滿桌子的都是大便!”
“媽——”阿爸發窘地叫道,“孩子麵前盡胡說些什麼呢!”
“撲哧——”她笑著衝著阿爸擠眉弄眼,“爸,看不出來嘛,原來你也有過這麼輝煌的曆史嘛!”
“別聽你阿姆瞎說,出門在外,凡事要懂得忍讓三分,退一步海闊天空。你這丫頭從小就隻知道一頭往前衝,其他的,你自己也心裏有數,我就不多說了。自己路上小心點!”
就這樣她背著一個背包坐上火車就去了北方,等她再回來時,已經是七年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