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法拉平原上長滿了矮灌木和雜草,那裏養育著各種各樣的野獸和辛勤的法爾薩斯人,每年春耕秋收,法爾薩斯城外的農田都格外的熱鬧。而法爾薩斯城則坐落在平原上一處高高隆起的岩石山上,因為周圍沒有太多石塊的原因,城牆基本上是用巨大的喬木困定成的,經過風雨的洗禮,已經變得有些灰暗。法爾薩斯城中最高的地方便是城中唯有的貴族家係的宅邸,道凡爾伯爵府,他管轄著這個小城大約五千多戶的人家,由於沒有什麼戰亂的關係,法爾薩斯平時常備的也就一個四百人的城衛隊。
站在道凡爾家的閣樓上,可以看到整個領地的狀況,每天拿著望遠鏡在閣樓上巡視自己的領地,是老伯爵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那是什麼?帝國士兵嗎?”老伯爵看到一位身著藍色軍裝,騎著馬的人正穿越灌木,向法爾薩斯城奔來。
用望遠鏡仔細查看,沒有看清來人的模樣,倒是看清了他身後背著的武器。斬龍劍嗎?老伯爵思考著,為什麼帝龍軍團的士兵會不遠千裏來到法爾薩斯?幾個念頭閃過都被他否定掉之後,他再仔細看來人的樣子時,微微笑了,“來人!”
“在,老爺!”一旁侍候的女仆微微欠身。
“告訴裏昂,今天中午多準備些,修斯回來了。”
“是,老爺。”
這就是為什麼修斯一回到家門口,就看到莉莉婭騎在城門頭上向他揮手,把旁邊的城衛兵嚇的上去扶也不是不是,不扶也不是。
“莉莉婭,小心,會掉下來的。”站在城門下,看著感覺好像是很久沒見的妹妹的,還是如此活潑好動,修斯會心的笑了,其實不過是他最近經曆的事情太多,心理太過沉重的緣故罷了。
“不會的啦……啊!!……救命!”話還沒說完,騎在城門上的少女身子一傾,從城門上掉下來。
還好法爾薩斯的城門並不高,相比奧爾森那種動輒幾十米的高大城門,法爾薩斯的城門大概隻能供一輛戰場或者兩位騎士同時通過,所以莉莉婭掉下來被修斯伸手就接住了,嗯,這城牆也就一人一馬再高一些。
“修斯哥,唔,你身上好臭。”小丫頭還是那樣,還沒教訓她太調皮搗蛋,就開始嫌修斯身上臭,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騎馬趕路哪有時間換洗衣服。
“臭你也忍一下吧,我們這就回家。”修斯這麼回應道。莉莉婭眨眨眼,看著自己的哥哥,像是在看另一個人一樣。
“看什麼?”驅使者軍馬踏著台階往城中走,修斯被小家夥盯得有些不自在。
“修斯哥出去一趟變了呢!”少女的感覺還是驚人的敏銳。
“哦,是嗎!”想了想這幾個月來自己的經曆,如果沒有變化的話,才不可思議呢,“哪裏變了呢?”
“變得像個劍士了!”說完,小丫頭做了一個鬼臉,從修斯的馬上跳下來,“被你弄得我一身臭臭的,我先回去洗澡,等我回來看不到你給我帶的禮物你就死定了!”說完,她飛奔進家門。
恍然間,修斯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家門口了,禮物嗎?修斯摸了摸口袋,除了錢、衣物和劍,他還真的什麼都沒有帶。
“父親,我回來了。”修斯走入廳堂時,老伯爵正在喝下午茶,看到兒子回來,隻是略略點頭,什麼都沒有問,什麼都沒有說。
修斯隻好站在那裏,等父親把茶全部喝完,老伯爵才緩緩開口,“你這次惹了不少事情啊!”
“對不起父親。”修斯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你平時在家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到外麵比魯爾還能惹事呢。”
“父親,我知錯。”修斯單膝跪下來。
“嗯,”老伯爵臉上並沒有怪罪的意思,“既然你是穿著軍服回來的,應該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吧!”
“啊,是的,父親。”修斯趕緊從身後把幾張文書取出來,上前幾步遞給老伯爵。
“嗯。”老伯爵正了正眼鏡,“免罪書,返鄉文書,還有戰功記錄,嗯,果然我家的兒子是不會做逃犯的。”
“……”修斯低著頭,退到原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前兩份老伯爵都是微微掃了一眼就放下了,而那張戰功記錄,老伯爵卻是盯了好久,久到修斯站的腿都有些酸了,雖然修斯知道比起前兩份,那上麵的字隻有短短三四行而已。
“你果然是個天生的戰士啊!就像你母親一樣。”老伯爵望著琉璃窗,似乎在回憶過去的日子。
“……”修斯默然,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母親,也沒有見過母親的任何遺物,所以對於這個名詞,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他了,對了,把你背上的劍給我看一下。”
“是,父親。”修斯解下劍,交給老伯爵。
老伯爵沒有去接,隻是仔細的看了一下,“斬龍劍,戰功書上說是賞賜給你的,不過這把劍確實很珍貴,你要注意好好使用它。”看完就示意修斯收回去。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父親。”
一路上走來,家裏空蕩蕩的。伯爵夫人們喜歡在這個時節去郊遊,或者去更大的城市去交際,這個時節的女人總是洋溢著一種春的氣息;而芙羅拉和魯爾則是還在學院裏,那種地方時沒有辦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長子安紮克雖然在法爾薩斯,他每天都忙著打理領地的事物,經常要往返於領地內的數個鎮子;莉莉婭在家裏完全是一個巧合,因為今天她的導師要出去做一些什麼事情,所以平時被看管著做魔法教育的莉莉婭這一陣子就很自由的待在家裏,雖然她很快就覺得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