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極目可以望見的貝爾薩斯關塞上薩普魯斯的旗幟在迎風飄蕩著,這座興建了不到百年的巨大建築因為並沒有經曆過多少次戰火,看上去依舊如當年那般完整而堅實可靠。放棄對麵前這棟高大建築的評估,伊麗莎白回過頭悄悄瞟了那個一直戴著草帽低著頭的少年一眼。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公主慣有的好奇不停的撓著她的心,對於巴爾巴多的警告她有些疑慮,不過怎麼說對方也是個曆經沙場的騎士,這些方麵還是要依靠他的經驗的,這點在之前的旅行中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驗證和肯定。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貓抓似的念頭,回過頭來開口問道:“平民,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這次很明顯不是讓虎千代回答的,所以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修斯身上。
對此,巴爾巴多皺了一下眉毛,倒也沒有試圖去幹涉。雖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畢竟馬上的這位的才是主子,況且他並不害怕對方能夠怎麼樣,所以巴爾巴多也就沒有去阻攔伊麗莎白這明顯惹是生非的行為。
修斯還不知道對方叫的是自己,自然沒有反應。虎千代此時已經坐到了修斯的身邊,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修斯的腿,“哥,軍爺問你呢!”
“啊?”修斯下意識的想要抬頭,半途想起來這個動作很危險,又低下頭來,“哦,我以前是務農的。”這是之前他和千代商量好的台詞。
“是這樣啊!”伊麗莎白故作姿態的點點頭,接著就直截了當的拆穿了修斯的謊言,“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你的手,你拇指關節的繭子是最多的,這種人一般都是用劍用的最多的吧!難道你們那裏有什麼像劍一樣的特殊農具嗎?”
一聽對方這麼說,虎千代也知道自己這邊已經被察覺了,不過這並不礙事。軍神少女略略的一笑,“是這樣的,我們家鄉確實有一種和劍很相似的農具,隻不過,這個農具並不是用來耕地的,隻是在必要的時候幫助別人家做一點事情而已。”
雖然是詭辯,卻也讓伊麗莎白他們兩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殺手麼。巴爾巴多隻是稍微哼了一聲就繼續做他的悶葫蘆,相反,伊麗莎白卻是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哦?那你們的報酬和規矩是怎麼算的,我很想知道啊!”對於自己是殺手的隱晦解釋,她並沒放在心上,帝王家的人善惡觀都相當的淡薄,權力才是主宰一切的東西,這是伊麗莎白從記事開始就已經融入靈魂中的概念,殺手,也隻不過是帝王家的一個工具而已。
得到這樣的反應,虎千代確實是很意外,她以為對方會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開的。即使不那個樣子,也會像是那個大塊頭一樣露出不屑,因此不再搭理才對。這個女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快速的做出了以上判斷之後,千代微微搖頭,“抱歉,這種事情說不得的。”
伊麗莎白果然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她也沒有強求,點點頭就不再說話了,隻不過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她轉過臉時眼神中那一瞬的冰冷。
那種優越而自信的姿態,連追問都不屑繼續的高傲……王家嗎?武士少女習慣性的提起自己的酒葫蘆在嘴邊抿了一口,情報不足不足以讓她繼續再往下推測,不過到了這個份上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女子應該是皇親國戚,至少也是親王子裔。上位者一般都不計小節,那麼隻要把姿態放低,再放低就可以了。當然,如果對方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的話……
心裏有了定計,虎千代小心的摸了摸自己藏在布匹中的龍牙劍,皇親國戚也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
能夠望見,就已經不遠了。不過多一會兒,處於戒嚴狀態的貝爾薩斯關塞就出現在眾人麵前,關塞前已經在等候入關的難民排著長長的隊伍。這也到不意外,畢竟那邊在打仗,這邊也不可能是照例開關了,至少也要做詳細的檢查,以防可疑人員混進關塞中,於是就出現了這種定時開關放人的情況。
“我們也要在這等嗎?”伊麗莎白看著前麵幾百米長的隊伍,擰著眉毛。實際上周圍的人看到他們都自覺的躲開了,誰都知道,這種人來了,基本上開關的時候就要到了。
“直接過去吧!”巴爾巴多看著前麵紛紛讓開,形成一條路的同胞們,不禁覺得有些悲哀,隻是他現在時任務是要把這個小姑奶奶先送到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