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天天見到姐姐?不見媽媽你會想她嗎?”
“如果你也嫁給爸爸我不就每天都能看到你和媽媽了嗎”?惜蝶狡黠地一笑。
“小鬼!”
月樓剛剛走進第三重門,就看見斜對麵的柳樹後站出個人。那是自己的貼身丫頭紅杏。紅杏急忙跑過來:“老爺******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把女人帶回家!現在還把她藏在了你的閣樓裏”!她因為憤怒滿臉通紅:“走,我給你討回公道”!紅杏不顧自己被趕走的危險拉著月樓去找老爺理論。
“你先回自己的房間,我去看看老爺現在在做什麼”。月樓雖然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聲音不免有些顫抖。她對紅杏的話並不全信。
月樓推門而入時聰山正在看畫。幾竿枯竹在青花瓷中黯然銷魂。她優雅地走到聰山背後抱住他,又將自己的頭偎在聰山肩上。然後她就清楚地聞見了聰山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種果香。她的心仿佛被毒蠍刺了一下。當她看見床上整齊的被褥時又認為是自己多慮了。聰山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又怎麼會過於妄為!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玫瑰般的微笑,接著她就看見了枕上幾縷橘色的線。
月樓貓一般踏上閣樓的台階,她的頭腦中滿是聰山和那個女人在漫山鮮花中牽手親吻的畫麵。階下綠葉如海,階上心如殘月。她的心果真如殘月般寂寞孤獨疼痛。她繼續用極細的腳步向前走。這時窗裏傳出女兒和那個女人的對話。她聽到女兒說也希望天天看到她,還說想要她也嫁給自己的爸爸。
門是被一隻極白極細膩的手推開的。夢瓷怔在當地。她突然感覺到一種恐懼,就像兩顆子彈朝她眼睛極速飛來的恐懼一般。惜蝶看見踏進來的半隻腳時從夢瓷懷裏跳下,奔到了母親身旁。
“她是來我們家做客的”。惜蝶靈光一閃:“是我請她來的。”
“你先到樓下玩一會,媽媽和這位姐姐說幾句話就下來找你”。月樓溫柔地撫摸惜蝶的長發。
“嗯,媽媽不許欺負姐姐哦!姐姐那麼溫柔可愛,媽媽肯定不舍得欺負姐姐的!是吧!”
“你坐下來,不用害怕也不用拘束,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月樓臉上平靜如水,語氣也非常平和。她感覺這個女人的確與自己不同,她好像生下來就是要被男人嬌慣的。
“你和聰山認識多久了?”
“我們認識大約一年”。夢瓷感覺自己的心如同暴風雨中行駛的小船。
“他是什麼地方吸引你的?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我是在咖啡廳第一次見到他的,他在和同事喝咖啡。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容貌,他的穿搭,他的談吐,他的舉手投足,都仿佛擁有一種魔力,好像能夠讓任何女人都變成撲火的飛蛾。我覺得那是一種寂寞,是存在於所有人心底最深處的寂寞,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寂寞,也是所有人都無法抗拒的寂寞”。她緩緩抬起頭,眼神看向遙遠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