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不信的話現在還會站在這裏嗎”?月樓‘撲哧’一笑。
這下聰山更不知道說什麼。他覺得月樓變得實在太快了。一會非常生氣,下一秒又會非常開心。他卻不知道女人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聰山看著月樓凝著眼淚的雙睫,緩緩湊近她的嘴唇。月樓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
沿著步石穿過殘枝滿地的杉林、竹林便來到了一個湖邊。月樓指著對岸的拱門道:“後麵就是我的院子”。說著她走上汀步。到湖心的時候,月樓突然跳入湖裏!聰山怔了一怔,一躍入湖,將月樓救了回來。
月樓沒有哭,反而開懷大笑。從湖中一直笑到岸上。聰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要幹什麼?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隻是想看你到底愛不愛我”。她突然像小鳥一樣依在聰山肩上。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聰山站起就走。
月樓陡然站起來,帶著哭腔說道:“你如果走了,我們就絕交。”
聽到這句話,聰山還在前行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他心念百轉:水的柔婉、綠葉的清涼、火的熱烈,岩石的堅韌她都有。任何男人在她麵前都會顯得卑微。她難道真得愛我嗎?她憑什麼愛我?我隻是一個孤兒,一個沒有錢的、寂寞的、孤獨的孤兒。她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能有才能,她憑什麼愛我。
他這樣想著,竟又開始走。月樓看見他重新行步,哭著跑過來緊緊抱住他:“你難道真得變心了嗎?”
“我感覺自己配不上你”。聰山落下了倔強的眼淚。
“我愛你!這永遠都不會改變。男女之間根本就沒有誰配不上誰。隻要你愛我,我也愛你,那我們為什麼不一輩子珍惜對方?”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們去換衣服吧”。月樓牽著聰山的手,走進拱門。
拱門後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左邊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這時荷花池裏隻有殘枝敗葉和幾條紅鯉。右邊是一個花圃。沿著走廊進門,就到了月樓閨房。整間屋子整齊精致。對麵的屏風上是夏天,幾個侍女扇著扇子坐在樹蔭下吃西瓜。她們臉上的笑紋清晰可辨。黃花梨的梳妝台,精致的銅鏡古雅含韻;行雲流水的書法,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人陶醉。聰山想象著月樓跪在銅鏡前化妝的模樣。那一定非常優雅美麗,但也可能調皮可愛。聰山想著竟笑了。
“你在笑什麼?難道是被你自己迷到了?”
“沒有。”
“肯定是!你這個自戀的男人。”
“你先去床上等會,我給你拿衣服。你是要下人買新的還是穿爹的舊衣?”
“舊衣就好了。”
聰山躊躇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坐在她的床上,可又怕月樓笑話自己,最終鼓起勇氣走過屏風。淡淡的香味自床上襲來,聰山有些著迷。紅色的床簾,床單,繡著鴛鴦戲水的被子,纖塵不染的地麵。這一切都可以看出女主人的脾性。
“這是父親年輕時的衣服,都很新。你不要介意”。月樓說著把衣服放到床上。
聰山脫了外套、保暖內衣,隻剩背心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先出去,我換好衣服就過來。”
“你還怕我看哪,哈哈!我今天還就要看了”。月樓說著竟抱住了聰山,幫他脫背心。聰山拉住背心就是不讓月樓脫。月樓雖生氣,但也沒有勉強聰山。
聰山又紅著臉開始脫下身的衣服,褲子,雪褲。這下他隻穿著薄線褲和內褲了。月樓故意盯著他那裏,癡癡地笑著。
“你怎麼還不出去”。聰山再也忍不住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出去的。”
“那你要我怎麼換衣服?”
“你不脫是不是?你不脫我來幫你脫,你不脫我們就絕交”!月樓突然嚴肅起來。
“好,算我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