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大廳裏。
培月一直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目光來回穿梭於臭著一張俊臉的霽龍和掛著天真笑容的白菲菲之間,事實上不止培月,除了福晉和坐在主位上正在滔滔不絕的蘇平王,其它幾人的目光幾乎都一直粘在霽龍和白菲菲身上。
打從蘇平王帶回白菲菲,告知眾人已將她收為義女,並許配給了霽龍的消息後,培月和培雲從開始的震驚到懷疑,卻來不及私底下細問白菲菲是怎麼回事,白菲菲就被額娘纏住好幾個時辰,一直到現在王爺爹爹突然召集他們所有人到大廳,她們這才得已再度見到白菲菲。
雖然聽雨劍的說法,白菲菲是硬把她和霽龍扯到一塊,而在今天之前,他們根本連麵都沒有見過,所以她特別好奇白菲菲纏著霽龍的真正原因,還有就是她對白菲菲這個人也十分感興趣。
“下麵的事情關係到在座的各位。”蘇平王突然提高音量,笑得跟尊彌勒佛一般,見大家的視線終於熱切的投向他,他不由興奮的抱拳說道:“今天下午皇上特意傳喚本王,就是想知道擂台比武的結果,並且為了表彰本王的功勳,還特地下旨給你們這三對新人賜婚了,聖旨明天就會送來,哈哈哈,這真是我們王府的榮耀啊。”
福晉開心的放下茶杯,一把拉住蘇平王,激動的問道:“王爺,這是真的嗎?真是太好了。”
興奮的紅光滿麵的蘇平王,點點頭繼續說道:“嗯,今天真是好日子啊,不僅收了貼心的菲菲做義女,又多了霽龍這個女婿,再加上另外兩個女兒的喜事,以及皇上的賜婚,簡直是五喜臨門啊,哈哈哈,我們蘇平王府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是啊,是啊。”隻有福晉很給麵子的附和。
怪了,怎麼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蘇平王這才逐個掃視兒子、媳婦、女兒、女婿們,這才發現眾人的的目光在他說完好消息後,居然全都牢牢的粘在霽龍和白菲菲身上了。
“你們大家是怎麼回事?跟你們說了這個喜訊,怎麼都沒有反應,反而一個個全盯著菲兒和霽龍?他們兩人有什麼不妥嗎?”蘇平王心裏有些不舒服,雖然覺得大家有點怪,但卻不知道他們幹嘛都盯著那兩人。
“噢,阿瑪,我們是太過高興了,所以忘記反應了。哈哈哈,今天真是喜事太多了。”蘇培宇首先回過神來附和道。
“是啊,三個妹妹都嫁出去了,而且還是皇上賜婚,真是喜上加喜啊。”文雨詩也笑吟吟地附和著。
培月和培雲也回過神來,兩人互看一眼,決定還是先打發了阿瑪和額娘比較好,免得等一下有人發起飆來,嚇壞了他們。
“阿瑪、額娘啊,你們能不能留點時間給我們幾對單獨相處啊,我們都有悄悄話要說呢。”培月故作害羞狀的對王爺和福晉說,同時還羞澀地望了文雨劍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文雨劍也很配合任由她挽著,而且還衝王爺和福晉笑了笑。
“對啊,阿瑪、額娘,培雲也想和雨飛說會兒話。”培雲紅著臉也加入了勸人退場行列,文雨飛也默契十足的走到培雲身邊,牽起她的手,這下害得培雲臉色更紅了。
“王爺,你瞧瞧,瞧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女兒們都嫌我們在這裏礙事啊。”福晉嘴裏說著責備的話,眼睛卻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是啊,哈哈哈,那我們還是先回房,不打擾他們了。”說著,兩人笑嗬嗬的相攜著離開了大廳。
隨著蘇平王和福晉的離開,霽龍一直極力隱忍的內斂氣息轉眼消失無蹤,此刻渾身散發著危險的味道,他惱怒的想暴吼出聲,卻隻能聲勢十足的張口,又發不出聲音,隻得恨恨走到不敢正眼看他的白菲菲麵前。
一直垂首看地磚的白菲菲,終於感覺到了氛圍不對,警覺地抬頭,正好對上近在咫尺的霽龍,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半眯著的雙眼,緊握著雙拳,以及緊繃的肌肉,甚至還可以聽到手指關節輕微作響的聲音。
看到這樣毫不掩飾自己濃濃怒意的霽龍,她嚇得連忙後退幾步,額上冷汗直冒,緊張地不知該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嚇人的氣氛。
察覺到氣氛的凝重,蘇培宇很有先見之明的攜已懷有身孕的嬌妻走人,開玩笑,如果等一下有什麼暴力血腥的畫麵,嚇到妻兒就虧大了。
看著蘇培宇夫婦的離去,培雲也覺得還讓兩位當事人好好談談,於是扯了扯文雨飛的袖子,文雨飛與她默契十足的悄悄退場。
大概不知趣的就隻有培月了。在文雨劍的多方暗示明示無果的情況下,隻好陪她一起留下來看戲。
這到底又是上演的哪初啊?
看到那兩人純粹是以吃人的眼光交流,再也受不兩人的目光遊戲,培月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菲菲妹妹,你再不解毒,把話說清楚,下月一到,你們隻得認命的奉旨成婚了。”
白菲菲猛然點頭,“對啊,我還忘了這檔子事,對,得快點解決才行。”幸虧培月提醒,她這才想起是該把霽龍的毒解了,大家一起商量辦法才是正事。
隻見她隨手朝霽龍一揚,一些細微的粉沬飄灑在他四周,不過片刻時間,便消失在空氣中。而灑完解藥的白菲菲早退到離霽龍足有十米遠的距離,差不多已到大廳門口,待確定安全了,這才恐懼地點點頭,對霽龍說道:“好了,你可以說話了。”
說完,她很有預見性的捂上耳朵,等待失聲一天的人來一個驚天的怒吼,以發泄心中的強烈不滿。
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霽龍用盡全身力氣衝著退到門口的白菲菲怒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石破天驚的一吼,讓大廳裏的所有字畫跟著這道強勁的風力,隨風飄飄蕩蕩起來;放在架子上作擺設的珍貴的古玩,大部份被震得有了細微的裂痕;幸虧房梁還算牢固,隻是輕微的動蕩了一下,倒也沒有什麼;最可憐的當數桌上的茶杯,無一幸免的全部震碎,茶漬流了一桌,有些甚至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
離大廳較近的大樹也跟著猛烈搖晃了幾下,樹上的鳥兒早被他吼第一個字的時候就給嚇飛了,有飛的慢的被震落了下來,撲著翅膀在地上做著垂死掙紮;離大廳不遠處的池塘,更是掀起一波勝一波的水紋,仔細一看,還有不少被震暈的錦鯉浮上水麵……
嗯,這,這受害人果然不負她望,聽到這嚇人的聲音,白菲菲雖然已經捂上了耳朵,再加上自己功力還算深厚,卻還是差點沒能承受住他怒氣的威力,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搖晃,要不是倚著門,隻怕此刻的她已經趴在地上了。
感受到這股強勁的內力,文雨劍怕他接下來的質問全是以內力來談話,連忙出聲訓斥:“霽龍,你就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怒氣嗎?培月沒有武功,根本無法承受你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