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冬日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傾城坐在窗下看書,不知不覺,這暖陽便把瞌睡蟲催醒了,傾城不禁無奈地揉了揉眼睛,哎,這米蟲般的日子果然不是她這種人可以過得!她覺得自己懶得都要發黴了。伸手喚了紫玉去園子裏走走。
棲鳳園中有一個人工湖,是引自旁邊洛河的活水,湖水碧綠如翡翠,是傾城的最愛。無事的時候,傾城經常坐在湖心的小亭中,默默地注視著湖水,常常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幻想著自己還是坐在小區的湖水邊,倚在媽媽懷裏,靜靜地聽著媽媽唱歌,爸爸則微笑地坐在旁邊,寵溺地望著她們,那時,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上官蘭她們對傾城老往湖邊跑表現的很是擔心,後來,發現她隻是坐著發呆才放下心來。
當南宮毓走進棲鳳園的時候,他看見傾城公主正背對著他坐在湖心亭的石凳上,紫玉靜靜地站在她的旁邊,這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呆著,仿佛這個世界也靜止了一般。這是南宮毓自從和傾城公主成親後第二次來棲鳳園,第一次便是新婚之夜。對於傾城公主,南宮毓還是覺得有一些愧疚的,他明白,若不是因為自己,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然而,他能補償的也隻有將軍夫人這個頭銜和優渥的生活。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無法麵對這樣的一張臉,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剛成親那幾天,傾城公主一聽說他的名字就激動萬分,半個多月後,才算平靜下來,但仍然對他的名字很是敏感,這讓他一直都覺得匪夷所思,難道他看起來真的很恐怖嗎?還是他長得太難看嚇著她了?簡直是莫明其妙嘛!林慕白和南宮璟經常拿綠倚那句話來打趣他,這讓他覺得很是無奈!
快到湖心亭時,南宮毓特意加重了步子,聽見腳步聲,紫玉轉頭,見是南宮毓,目露喜色:“公主,南宮將軍來了!”傾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麵的石凳,紫玉便道:“公主請將軍過來坐下說話!”南宮毓坐了下來,打量著對麵的傾城公主!此時的傾城公主一襲白衣,沒有戴任何首飾,頭發並未梳起,隻是直直地垂在身後,鬆鬆地係了一條白色的發帶,臉上蒙著白色的麵紗,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而這雙眼睛現在正靜靜地望著他,沒有恐懼,也沒有喜悅,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他並不是她的夫君,隻是某個陌生的路人甲。“她若不是臉上的疤,隻這風情也夠動人了!”也不知為何,南宮毓心裏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覺。他們就這樣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傾城倒是想說,可是行嗎?)。良久,傾城終於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南宮毓才反應過來:“我今天過來是想對公主說說關於明天我們去參加皇宮裏的新年宴的事情。”傾城又皺了皺眉,低頭寫了起來,南宮毓這才發現傾城麵前放了一塊石板,待傾城寫完,紫玉說道:“公主問,她可以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