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凱 旋(1 / 2)

傾城與林慕白剛到營門不久,就見前麵塵土飛揚,馬蹄聲如驟雨般湧來,朦朧中,隻見數騎弓身策馬而來,居中者正是南宮毓,銀甲閃亮、帽纓如火,那殘留在鎧甲與衣襟上的血跡仍是殷紅,卻並不顯得邋遢和可怕,反倒是襯的整個人如戰神般英偉神聖。在他的身後,眾人也俱是身形矯健、血染征衣,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

眨眼,馬已到跟前,南宮毓一勒馬韁,駿馬長嘶一聲,馬蹄揚起,幾成直立,眾人皆勒馬停在南宮毓的身後,霎時,馬鳴之聲此起彼伏。待聲音平複下來,南宮毓翻身下馬,徑直來到林慕白麵前。看見南宮毓走近,林慕白仍隻是微笑地看著他,繼而,兩人同時出拳擊中對方胸口,然後回手緊握住對方的手同時道:“好兄弟!”說完,兩人都朗聲大笑起來,聲音裏是無盡的喜悅和了然的坦蕩,眾將見狀也都麵麵相視哈哈大笑起來,士兵們也“必勝!必勝!”地高呼起來,一時間,笑聲、歡呼聲鋪天蓋地、振聾發聵。

傾城淡笑著看著這一切,但閃亮的眼睛顯示出——她被這一切感動了!傾城以前對戰爭的了解都是從媒體、書籍、以及道聽途說而來的,對於男人之間那種從戰場上建立起來的生死友誼總是覺得難以理解,現在,看見這一幕,她突然有些明白了,他們之間的信任是在戰場上用性命建立起來的,可以以命相托的人,還有什麼是不可以信任的呢?

良久,笑聲和歡呼聲終於平複下來,南宮毓轉頭看向傾城,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傾城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警覺地向後退去,誰料身形剛剛一動,南宮毓已是晃身過來,雙臂一伸,把傾城抱了起來,一個縱身躍上馬背,單臂把她固定在懷中,一揚馬韁,雙腳一踢,策馬飛奔起來,反應過來的眾人“嗬!嗬!”地歡呼起來,一時之間,笑聲、歡呼聲、口哨聲齊聲而來。傾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窘的滿臉通紅,此時在馬上也是毫無辦法,隻得把頭埋在南宮毓懷裏裝鴕鳥,心裏把南宮毓罵了個遍。

南宮毓帶著傾城圍著營門跑了一大圈才停了下來,但仍是沒有把傾城放下來的意思,勒韁停在營門口,對著眾人說到:“今日我軍大勝雪域,各位將士功不可沒,大家現在回去休息整頓,晚上我為諸位設宴慶功,我們不醉不歸!”眾人聽完又“嗬!嗬!”地歡呼起來。南宮毓笑著策馬向營裏去了,後麵眾人都曖昧地笑叫起來,傾城聽了更是覺的無顏,隻得仍躲在南宮毓懷裏裝死。

一進內帳,傾城便伸手要推開南宮毓,怎奈力氣不如人,隻得雙眼冒火地瞅著眼前的人:已經沒有人了,還要做戲嗎?南宮毓無視於傾城要殺人的目光,徑直把傾城放到榻上,自顧自地脫起衣服來,傾城一見這架勢,唬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心道,這小子莫不是打仗把腦子打壞了?南宮毓除了鎧甲和外衫,正準備除去裏衣,突然覺得帳內氣氛有些怪異,抬頭一看,傾城正站在塌前呆望著他,滿眼的戒備,愣了一下,旋即無奈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背上受傷了,你過來給我包一下傷口。”傾城聞言,抬眼看去,這才注意到南宮毓原本雪白的裏衣上紅斑點點,若那雪裏紅梅,趕緊過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南宮毓背上濕噠噠的,已被鮮血洇紅了一大片,看來傷得不輕。不作多想,趕緊拿過小藥箱來,輕輕的除去了南宮毓的裏衣,擦去血汙,就見南宮毓背上右邊肩胛處有一處寬餘兩寸的傷口,深達寸許,傷口邊緣的肉向外翻起,鮮血淋漓,更是顯得猙獰恐怖,看樣子並未處理過。傾城有些疑惑地看向南宮毓,南宮毓了然地笑了笑道:“我想讓你給我包!”傾城鬱悶地白了南宮毓一眼:信你才怪!白癡,不知道失血過多會死人嗎?手上卻是麻利地用烈酒清洗了傷口,上了金創藥,又拿幹淨的白布包了起來,心下卻想,這傷口這般大,隻是這樣包著,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了,想到21世紀的縫合手術,心道,不知道這個辦法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