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來者何人?可不就是南宮毓。南宮毓怎麼到了這兒呢?當然是看見趙若凝一人偷偷出了門,悄悄跟蹤趙若凝而來的。
此時的南宮毓身著天青色斜襟常服,背著手站著,英俊的臉上浮著個淡的幾可忽略的微笑,一切都看起來淡淡的、素素的,哪裏像是什麼大將軍,分明是一儒雅書生。但趙若凝可不會真把他當作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其它尚且不論,但隻是他可以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背後還未被她發覺來看,她差他可不是一星半點,收了收心神,淡淡地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說完便不再理他,轉過頭繼續拿著小鏟奮鬥。
“嗬嗬,姑娘這話倒很有意思!”看到趙若凝的冷臉,南宮毓也不以為意,仍是不緊不慢地道:“可眾所周知,易子謙確實是很多人心目中難得的好夫婿啊!”
“南宮將軍也說是很多人,那就說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嘍,不巧,我就是那很多人之外的其中之一!”聽了南宮毓的話,趙若凝並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道。
“哦,趙姑娘不必不好意思,人人都說趙姑娘對易大公子也是有意的,不過是你父棒打鴛鴦罷了!”南宮毓仍是淡淡地道,卻不知這話說得要多酸有多酸。
“嗯哼?”趙若凝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轉過頭,揚起一個似笑非笑地笑臉道:“南宮將軍這話不知從何說起?姑娘家的名聲可不是這麼容得別人隨意損害的。南宮將軍今日莫不是來做說客的?”
南宮毓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不知為何,看到趙若凝那個似笑非笑的笑容,竟覺沒由來地心慌。他是誰呀?南宮毓啊!護國大將軍南宮毓啊!麵對百萬大軍麵不改色的南宮毓啊!怎麼就對著這一小姑娘心慌呢?太詭異!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南宮毓不說話,趙若凝隻當他默認了,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要讓將軍失信了!那就有勞將軍捎話給易公子,就說趙若凝蓬門小戶,不敢高攀,怕怎麼摔死都還不知道呢!”
這話明顯話裏有話,但南宮毓的心裏沒由來的便覺得有些愉悅了,故作興味地道:“哦,不知趙姑娘此話是何意啊?”
“你說與他,他自明白!”趙若凝懶得再說,收拾好藥材,不再理南宮毓,自顧自地向前去了,南宮毓也不說話,隻是仍然跟在趙若凝後麵,她行,他便行!她停,他便停。
“你,上去把那株藥草給我拔下來,小心不要傷了根!”看著高高的崖壁,估計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上不去,可實在想要那株藥草,那可是新藥裏的必備藥啊,這裏很少見的,想了一下,看看身後的南宮毓,覺得有這麼有利的資源不用白不用,轉頭指著那株藥草,對這南宮毓說道,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順理成章、不容抗拒,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好!”南宮毓答的也很自然,好像千百次這樣答過一樣,點了點頭,幾個起伏,縱身便向崖壁去了。
其實,趙若凝說完便有些後悔了,人家是誰啊?大名鼎鼎的南宮毓啊!怎可能隨她指派呢?若是他翻了臉,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怎麼打的過啊?但是,還沒等她後悔完,便看見南宮毓卻是真的聽話去了,當下愕然當場,半響才反應過來,心道,看來這個南宮毓也並不像外麵傳的那樣冷酷無情嘛,至少還懂得助人為樂!
其實,不要說趙若凝詫異,就是南宮毓自己也很是驚疑不定,剛剛趙若凝讓他去采藥草的一霎那,那神態,像極了傾城,鬼使神差的,讓他不忍拒絕她的要求,直到他人已經在崖頂上時,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采了藥草,匆匆下了崖壁,遞到趙若凝麵前。
“呃······多謝南宮將軍!”拿過藥草,趙若凝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急忙道謝。
“舉手之勞,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說實話,南宮毓也有些尷尬,隻得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