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珊·肖特
你願意別人怎樣對待你,你也要怎樣對待別人。
“不許傷害我的小雞!放下它!”我氣昏了頭,哭喊著。
“偏不!”她回頭瞪著我。
我看見那隻黑色的小母雞扇著翅膀,極力想掙脫詹妮絲的魔爪。爸媽在後院裏養了一些雞,此刻,詹妮絲正抓住一隻黑母雞的脖子,就是不肯撒手。
“詹妮絲,放開我的小雞!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大吼。
“它是我的小雞!”她一邊說,一邊攥得更緊了。
四歲的我堅定地跺著腳,說:“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衝進屋裏,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在詹妮絲掐死小雞之前,非得讓她放手不可,我一定要保護我的小雞!
我徑直跑到媽媽房間,找到一根給弟弟小薩米別紙尿褲的別針,又衝進後院。
“放下我的小雞,詹妮絲,要不我就用別針紮你。”
“不!”她尖叫。然後我就一針紮了過去。
最棒的就是,她終於放下了那隻小雞;可糟糕的是,我一點都不後悔紮了她。三歲的她跑回家,一邊用最高的音量哭號,一邊揉著她那隻被別針紮傷的小胳膊。
謝天謝地,我的小雞安全了。我心滿意足地走進屋子,可哪知這事兒還沒完呢。
梅迪,就是詹妮絲的媽媽,準是她向我媽告了狀,反正我媽知道了這件事。我被她用一根桃樹枝結結實實地抽了一頓。
哇噻!如果你沒挨過打,就想象不出那個滋味兒,我才四歲,就學到了重要的一課,那就是——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比桃樹枝抽起人來更疼的了!桃樹枝使我記憶深刻,很快就懂得了這個道理。
媽媽想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使我明白,傷害別人的行為是不對的!以小小的皮肉之苦來教育一個孩子不要傷害別人,這種做法在今天看來似乎太嚴厲了,但我的經曆證明它的確管用——我可不想再重上那一課。
我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我不該傷害詹妮絲。
媽媽說:“等你爸回來,我會告訴他這件事。用那根尿褲別針,你可能會把詹妮絲傷得很重呢!蘇珊,即便別人做錯了事,你也仍然應該尊重他:兩個錯誤加起來,永遠不可能製造出一個正確!”
我從沒闖過這麼大的禍,而且也沒想到會讓爸爸難過。我隻是想救我的小雞。
第二天,爸爸回來過周末。我坐在水泥走廊上,爸爸出來坐在我身邊,手裏拿著一根尿褲別針。
“你媽說你昨天用這根舊別針紮了詹妮絲。這是真的嗎,蘇珊?”
“是的,爸爸。誰讓她掐我的小雞呢!”
“我知道那隻小雞的事,蘇珊。我想讓你摸一摸這根別針的針尖,你就知道它有多尖了。來,輕輕摸一下,小心點。”
我搖搖頭,哭了起來。
“它真的很尖,”爸爸接著說,“想想看,你要是被這根針紮了,會不會很痛?”
“會痛的。爸爸。”我羞愧地低聲說道。
“你不可能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兩個錯誤永遠不會製造出一個正確。你必須學會動腦筋想出其他解決辦法。如果你除了傷人以外,找不到別的解決辦法,那就什麼也不要做,等到有人幫你想出好辦法後再說。你明自我的意思嗎?”
“是的,爸爸。我本來應該去告訴媽媽的。”
“這就對了,蘇珊。即使麵對做錯了事的人,你也總要問問自己:如果別人也這樣對我,我會高興嗎?如果你不樂意別人這樣對待你,你就不應該這樣對待別人。在生活中如果能遵循這條黃金規則,你就不會做錯了。”
數十年的記憶一齊湧現在腦海中。朦朧中,時間會變得模糊,那些思想卻仍然清晰如初。從最早的印象直到如今,我都知道爸爸是一個以道德規範為中心的人,而這種道德規範是從《聖經》中的“人生戒律”而來。
對於爸爸而言,事情不是黑就是白,一個選擇不是對就是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似是而非的“灰色”決定。
今天,社會似乎迷失在灰色的海洋中(四五十年代的美國社會並不認同這種模棱兩可的做法)。當代的是非觀念總是根據情況而變化。錯誤的決定會有一千條辯解的理由。一個孩子要想找到一個道德中心,實在是太難了!媒體變本加厲地混淆視聽,善被惡遮掩,惡卻打著善的旗號。
你我都生活在這個問題年代。沒有多少孩子和成人享受過父母無條件的愛,而上帝卻給了我一對無條件地愛著我的父母,這讓我此生受益無窮。
黃金規則是爸爸生活中最重要的準則。他讓我清楚地知道,黃金規則是建立完美性格的基石。爸爸教給我的第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性格的建立。他教我要寬以待人。
從他那裏,我明白了這個道理——你願意別人怎樣對待你,你也要怎樣對待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