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進了朱家以後,我每年都回來,可我看見的是,楊晨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爸親自打理,雙休日,我爸會早早起來,把事情處理完,整天陪著楊晨玩。”說到這裏,朱子涵苦笑了一下,“我就沒有這個福氣。”
孟婷有些窘迫,“我笨,不如你媽能幹、、、、、、。”
朱子涵沒有理她,繼續說:“我爸從來不管女人,包括我媽,他的女人,隻是扔錢給她們,可我知道你的衣服、首飾、甚至內衣內褲都是我爸親自給你挑選的。”
孟婷羞的臉通紅。
“可你從來沒正眼瞧過這些東西,無視了他的心意,更不願穿它們戴它們,我爸從未活的這麼卑微,他在你麵前卻一再低頭,再低頭,這也是你被綁架,穿著那個男人給你買的衣服,戴著那個男人給你買的首飾,他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虐待你的原因。”
一層霧水輕輕蒙上了孟婷的眼睛,活得卑微,是活得卑微,自從和三哥生氣以來,別說衝他笑一笑,就是正眼看他一眼,他都高興的整天不出屋,圍著自己轉,那謹小慎微和自己說話的神情,那舉在半空等著自己接食物的手,那滿眼的希冀,都讓孟婷的心是那樣的痛。
楊雲霄在自己麵前活得卑微,三哥在自己麵前活得也卑微,可自己也不願這樣,自己隻想平平淡淡,隻想按自己的意願過活,、、、、、
“我爸快走了,”朱子涵的聲音有些沙啞暗沉,“我去看我爸,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他要你病好以後趕快離開王家,找楊雲霄的人暗中護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再重新生活。”
孟婷愕然:“為什麼?”
“不為什麼,”朱子涵看著她,淡淡的說:“他不會害你,你聽他的話就是。”
朱子涵不好意思說真實原因,雖然朱三什麼話也不說,但事情鬧得這麼大,外麵早就傳開了,說是朱老大為了美人,失了江山,丟了命,說是這個女人在床上如何銷魂蝕骨,讓朱老大寧死也不肯放手,說是那個神秘的男人隻跟朱老大的女人睡了二十多天,就再也不能自拔,如何,如何,有許多人都在想,把這個女人弄到手,嚐嚐味道,更有一些道上的人,要殺了孟婷,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轉念間,孟婷已經想出了原因,事情因自己而起,肯定有人想殺自己,虎倒威還在,三哥活著一天,他們就不敢動自己,但是子涵說三哥快走了、、、、、、
一個‘走’字,砸在孟婷的心頭,眼淚跌落在杯裏,蕩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漣漪,茶苦澀更甚。
她是女人,不是聖人,楊雲霄是得到了自己的暗示才動的手,三哥作惡太多,她知道自己做的對,但她心裏的最底層不希望他有事,她希望他好好的,希望每一個人都好好的。
孟婷不說話,隻是輕輕轉著無名指上的那枚小鉑金戒指。
“還是我爸了解你,”朱子涵看著她的動作,歎息一聲,說道:“我爸說,你是個傻女人,愛上了就不會變,即使你恨不得他死。”
孟婷終於忍不住啜泣起來,“我沒有、、、、、、”
說到死,朱子涵也難過,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爸想請你轉告楊晨,最初他是想利用楊晨來得到你,可後來他對楊晨好是真的,他沒有想到綁架你的是楊晨的爸爸,如果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往家裏帶女人逼你原諒他。”
“我爸說,男人掙錢就是給女人花的,出去後,不要再那麼擰,接受我爸和楊雲霄的錢,讓自己過的好一點,讓喜歡你的人少操點心,你嫌他的錢和楊雲霄的錢髒,有幾個有錢人的錢是幹淨的?沒有那麼多的貪官給我爸撐腰,我爸怎能活到現在?他們花老百姓的錢都花得那麼安心,你為什麼就不能花一點你男人的錢?”
“我爸說你睡覺不老實,你屋裏的空調最好調到二十四度,、、、、、、”
“我爸說、、、、、、”
朱子涵留下手機號就走了,傍晚,王傑回來了,拿回來一個皮箱,來到孟婷床前,孟婷想下床,王傑不讓,就坐在床邊,打開了皮箱。
朱子涵說了一下午,孟婷已經猜到他想把三哥留給自己的東西給自己,之所以找王傑,是因為男人的看法和女人不一樣。
婚紗,孟婷聽說三哥是特意找意大利設計師為自己設計的,孟婷知道,男人,特別是象三哥這樣的男人,都不喜歡婚紗、婚紗照這類的東西,他們喜歡的是實際,可是自己喜歡,喜歡那潔白,喜歡那唯美,喜歡那浪漫。
三哥精心為自己準備了,自己卻沒正眼看過。
首飾是三哥借著每年的紀念日、節日,買來送給自己的,每次自己都會敷衍:“謝謝三哥,以後不要買了,咱底板好,什麼也不戴也能迷倒千軍萬馬。”然後戴一小會,扔回抽屜,三年五載不見天日。
這些東西是三哥的心意,為了讓他安心,自己已經想收下來了,但是這存折和房產證、、、、、、
孟婷翻了翻,竟然十一張存折,以前記得是兩張,而且除了自己以前看過的那兩張,剩餘的九個存折,每一個上麵的數目都大的驚人。
“你跟了他九年,朱子涵說,這九個是他根據婚姻法,每年年底從自己的錢裏撥出你的一份,給你存的,”王傑的嘴咧了咧,也不知是真笑,也不知是苦笑,“丫蛋,他對別人黑,甚至對自己的老婆都黑,對你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弄到現在,就連我也不知道是該討厭他還是該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