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區別?你們都在逼我接受突如其來。”路小時也不怕難看,哭的滿臉淚,說話都語無倫次。“我一直把你當哥,為什麼你突然說喜歡,你喜歡了我就必須接受,這太過分了……以前不是挺好嘛,為什麼非要挑明?”
“你可以和以前一樣,裝不知道。”方謙斂目,聲音低沉,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我不想你為難,若你不願意,那,那我們還是朋友。”
“你……”路小時抬頭,看著方謙,看著他低沉帶著濃濃關切的眼眸。剛才她那麼激動的大半原因是遷怒,對景遷的失望,對身邊人的不信任,誰知道方謙是不是下一個景遷,她不敢也不能冒險,如方謙所說,她一直裝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事實上她卻是什麼都知道。不是不知,是不信。“你真的這麼想?”
她推開抱開方謙靠近的胸膛,眼睛直直的看著方謙,像是要看透他一樣。
方謙低頭斂目,皺著眉頭,他伸手揉了揉路小時的頭頂,帶著絲笑容,淡淡的說。
“你開心就好。”他的手,輕柔的捧起路小時的臉蛋,細致的看她。這話是說的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他隱忍著自己的痛苦,隻願看見心愛之人幸福,這種胸懷,這種氣概,這種偉大的愛,方謙英俊的臉上,帶著聖母的光輝。
路小時暗自的磨牙,隻想一腳踢死眼前的這個人,這一臉溫順被欺負的好慘的委屈樣,那那像是真的,她隻覺得那俊美的皮囊下,腹黑的壞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路小時搖了搖頭,擺掉方謙的手。
“怎麼了?有敵情?”方謙動作奇快的把路小時拉到自己的懷裏,護她在自己的身邊,手裏的槍已經拉了保險,舉在麵前,對準了門口,那緊張的神態演繹的格外逼真。
路小時被強迫靠在方謙胸前結實的肌肉上,隻覺得這個人,其實奸詐到了極點。其實如果不是現在的境地,她在單身的情況下,會第一個考慮這個人,方謙人長的帥,還有能力,那那都是上等之選。隻不過他們現在的淪落到這樣的境地,路小時根本就沒往哪方麵想,也就理所當然的沒那想法。
“我說的是你。”這次路小時沒有掙脫,她被牢牢按在方謙的懷裏,輕輕的歎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方謙呼出一口氣,看了路小時一會,嘩的一聲收了槍別在後腰,饒有興趣的挑起了眉梢。“哦?講講?”
路小時眼珠一轉,明知道,這些事她和方謙就明白,也不願挑明,她太明白,所以才不會跳方謙挖好的坑。路小時突然咧著嘴笑了笑,聳了聳肩攤手。“就這樣,是朋友,你說的,沒事了,我要吃東西。”她說著就掙脫了方謙手掌的禁錮,離開他一段距離。
“做人要講誠信。”路小時假裝沒看見方謙已經變黑了的臉,一本正經的說完,就往院子裏的廚房走去。
做個狗屁朋友,你見過有這樣相處的朋友麼?你見過摟一塊接吻的朋友麼?就一句客氣還當真了不成。
方謙的內心的憋屈都快糾結成天津麻花了,但麵上不露聲色,一臉淡然的跟著路小時的步伐往廚房走。
看看,這就是修為,這就境界,路小時那頑固分子能抵抗多久。暫且讓這丫頭折騰會吧,反正以後她也沒什麼機會發揮了,走在後麵的方謙勾唇一笑,倒是有幾分腹黑的模樣。
廚房的門沒鎖,路小時想要推開的時候,被方謙擋住。為了謹慎起見,方謙反手從後腰拿出手槍,揮手打了個手勢,拉路小時站在他的身後。
這才慢慢的推開了廚房的門,木頭門和地麵發出摩擦的聲音,門漸漸打開,方謙拿著槍,掃視著不大的廚房。
農村的廚房,裏麵並不寬敞,甚至有些小,不大的窗戶玻璃上蒙了厚厚的一層灰,加之天氣昏沉,廚房裏不怎麼亮堂。
方謙伸手慣性的拉燈的開關,果然沒有反應,地震以後,附近的這些地方也都停電,這個地域陷入黑暗之中。
廚房也和一般的廚房一樣,隻不過這裏農村多了一個大灶台,上麵坐著一個黑黝黝的大鍋。一個紅漆的木頭櫥櫃放在灶台的側麵,上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碗筷,靠近窗戶的是一個大案板,零零碎碎的也挺齊全。這還真應了那句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看著也就那麼大的空間,雖然有些黑暗,但一眼也都看完了,顯然沒有什麼危險的事物存在。
“應該有吃的吧。”方謙跨過門檻,路小時貼著他後麵也跟了進去,路小時一邊把手裏的雨傘合上靠在牆角,一邊觀察著這個不大的廚房,確實是不大的地方,東西也不是多麼幹淨,甚至有些髒兮兮的感覺,大概是沒有燈光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