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時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裏,她也無法想象自己所處的位置,從那個江南地帶竟然漂流在荒島之上,這其中的曲折都夠路小時頭疼的,這樣的路程坐飛機都要半天吧,自己也不知道是漂流了多久。
這個荒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中國境內,大概是和釣魚島一樣的存在吧,一直無名,不然自己怎麼對這個海中之島毫無印象,雖然她的地理學的和英語差不多。
忽然寂靜的夜裏響起一聲野獸的嚎叫,路小時隻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冰涼的,寒毛根根豎立起來。
難道這裏有野獸,聽那動靜,竟然像是狼叫,路小時隻覺得自己的想法萬分荒唐,這個年代,怎麼會有狼。但很快,路小時就臉色蒼白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一聲聲的嚎叫,分明就是狼叫。她沒有碰見過狼,但過去看的那麼多電影,對狼的認識已經清晰的印在神經裏。
路小時瞬間的慌了陣腳,這個荒島上有狼這種野獸的念頭一鑽進腦袋裏,就深陷進去身心惶惶不安的騷動著,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野獸竄出來把自己撕裂了,想象那慘烈的場麵,路小時就一陣惡心,雖然她剛才辦出的事比這個惡心程度隻強不弱。
“方謙,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路小時的臉頰貼著方謙的,喉嚨低喃出聲音,她真的六神無主了。“我現在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暈迷的方謙是絕不會回答她的任何問題,路小時抱著方謙害怕的惆悵了好一會,越想越無頭緒,隻是迷茫。轉瞬,狼嚎已經近在耳邊了,夾雜著的還有一些不知名野獸嚎叫,路小時的理智幾乎崩潰,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想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對地理問題發出疑問,隻可謂是何等稀奇,若不是地方太過於詭異,就以著路小時那樣的呆木是決計不會有這樣的思量。
路小時不是什麼能耐的人,她就是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而已,小時候的優越生活,處世也是副慵懶禦宅的模樣,什麼時候麵對過這樣重大而嚴峻的問題,即使她在軍營的那一年鍛煉也沒有改變路小時是個生活三級殘障的事實。
路小時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她沒有學過也沒有經曆過,她隻是兩眼摸黑的照著自己的思維去前行。
路小時咬著牙拖著暈迷的方謙,吃力的往高處爬行著,她的腿不能行走,也不能站立起來。路小時抿抿幹涸的嘴角,哪裏已經起了幹皮,上麵還粘著一些幹掉的魚鱗,帶著讓人惡心的腥味,路小時已經不在乎那些了,她的嗓子的冒煙,火辣辣的疼著。
嘴唇張合之間能扯掉一層黏合的皮膚,血淋淋的,有鐵鏽味的血緩緩的流進嘴裏,不過帶著鹹味的血液也止不住從皮膚裏透出來來的幹涸。
路小時強忍著所有的難過,隻是努力的往上麵爬著。月亮爬上蔚藍廣闊的天空,整個宇宙都透著安靜的皓潔。白色的月光灑在海麵上,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倒映著月光的美麗身影,就像一快美味的帶著冰涼氣息的冰塊,路小時回頭看了眼那美得不似人間的仙境,咽了咽口水,那麼多的水卻不能喝是何其殘忍。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此時此景路小時的腦海裏自動跳出那傳誦至今的詩句,因為那句幾乎從小背誦到大的詩句,可真的想忘也忘不掉。路小時忍不住的暗自飆著髒話,去你媽的明月,去你媽的天涯,去你媽的共此時,那都是吃飽了撐的,一般的文藝青年都是吃飽穿暖,窩在家裏沒事幹才會做哪些傷風悲月的情懷,若是讓那些人都來體會一遭她此時的境遇,看那個人還有吟詩作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