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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已是酉時。秦素桐看見他倆,驚訝之餘是掩不住的歡喜:“我不過就是說說,你還真把人帶回來了。——順兒,趕緊添個凳子,加副碗筷。哎,還有,叫廚房添道蝦包兒來。”
秦素桐這般熱絡,若冰倒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到君淩逸的臭臉,她心裏那丁點兒內疚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她沒有明目張膽地瞪回去,隻是自動將某人過濾。
於是,她沒跟他說話,他也不主動與她搭腔。秦素桐再三製造機會打圓場,結果誰也不領情,要麼轉移話題,要麼裝傻充愣。
“四哥,你看若冰……”
“弟妹生辰,我敬你。”
君淩逸率先舉杯,若冰也難得默契地跟上,再來是君宸逸。
秦素桐後半截話被生生卡回喉嚨,頗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裏是祝酒,瞧我好欺負不是?——還有你。”她轉頭看向若冰,“剛才不知是誰對某人愛搭不理,現在倒好,立馬兒一個鼻孔出氣了。就你那酒量,這一杯下去,指不定撒出什麼瘋來!”
若冰笑嘻嘻道:“壽星最大,縱是醉死了,我也不能掃興。是吧,爺?”
君淩逸的手抖了抖,雖然他對她不甚了解,但這種算計的笑容他並不陌生。果然,那女人又繼續道:“聽說,府上新釀了十斤梨花白。”
秦素桐狐疑地看了君宸逸一眼:“繞了半天,原來是眼紅這東西。去年柳姐姐生辰,總共一斤梨花白被你搶去大半,結果醉得一塌糊塗,又是哭又是笑,怎麼勸都勸不住,最後還是那小廝把你敲暈了送回房的。”
若冰“啊”了一聲,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素桐搖搖頭:“喏,就是那個叫小三兒的,柳姐姐拉不住你,便叫了他進來。沒想到清清瘦瘦一個人兒,力氣倒挺大。”
什麼?!若冰差點把茶噴出來。她幾乎能想象柳七在背後沒心沒肺偷笑的得意樣兒。可惡,她說怎麼第二天醒來脖頸酸痛,敢情是這小子下的手,虧他還一本正經講了大堆疼痛轉移理論。這一瞬,她有想把某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秦素桐不知她心思,隻當她是臉皮薄,笑了笑便不再提:“瑤光,去把裏頭備好的東西拿來,今兒若是不依了她,怕是要被怨上一輩子。”
若冰一聽梨花白三字,立馬把剛才的不快拋諸腦後,巴巴望著酒盞,然後迫不及待抿了一口,恨不得盡數吞下肚去。
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這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梨花白喝到後來就變了味兒,酒勁一陣一陣地往上湧,然後“咚”地一聲沒了意識。
“壞了……瑤光,你拿了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