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非,1990年,坐上那一寒夜最後一班車,別了父母,毅然走上了遠在千裏外的穀裏市,那一天我靜靜的坐在班車的後排,攥著手中老舊的摩托羅拉,視線不由自主地模糊起來,我若不出人頭地,何以對得起江東父老。
我懷著心中瑟然的牽掛昏昏入睡。
你還記得你的理想麼?或一位警察,或一位戰士,或一位長官。
入夢,嘴角揚起微笑,我的理想?那是在五歲時吧,聽幼稚園的老師說到斯坦福,我的雙眸不禁射出兩道光芒,從那時起,我便立誌考上斯坦福,去美國費城鍾樓敲勝利之鍾。
還記得上上個月,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錄取了穀裏市第一中學,家裏人無一不為我高興,可母親高興之後,躲進了隔房悄悄哭了起來,我強忍心中的不舍,走了過去:嗨,媽,你哭啥,等兒子出人頭地之後好回來孝敬你啊。
可說完這席話,我也不爭氣哭了起來。
是啊,我才14歲啊,但我卻沒有一絲畏懼,心中隻有釋然,我是男人,向那些曾經看扁我的人給他們奮力一擊。
我憑什麼不行?斯坦福又怎麼了?
夢到這,我的心猛地一顫,回過神睜開眼,一股刺眼的強光透過斑駁的車窗射進我的眼,才知已是天明,厚重的鼻氣吹在我的臉上,我才注意到旁邊占了個人。
“嘿,王非,怎麼是你啊!”
熟悉的嗓音湧入我的耳裏,我偏了偏頭,一張不算熟悉但相貌出眾的臉映入我的視線裏。
她留著波浪似的長發,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略挺的鼻梁,身穿一身樸素的長裙,麵帶微笑地看著我。
“你是........?”
我略帶遲疑地問道,她似是生氣了,哼了一聲:“您老真是貴人多往事,你幹爹的閨女都不認識了?”
我臉色一變,倏地站了起來,掃視著她:“你是....賀攜?”
我的個頭天生易於常人,僅14歲便一米八二,她的個頭不高僅僅一米六五左右,所以我驚異地看著她,心中滿是欣喜。
賀攜滿意地點點頭:“還可以,沒忘了我。”
賀攜的父親賀樓是我父親的至交,從三十年前便相識,比親兄弟還親,所以我自從生下來便認賀叔為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