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可能是怕宮主遭人刺殺,所以才會每天換一個地方睡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皇帝,苦笑,我有那麼多敵人嗎?事實並不是如此,但那要很就以後才會揭曉,久到一切都塵埃落定。
眼前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回頭看了看紅櫻。“宮主,拿出鳳劍。”“劍?”“就是那個圓形的金屬。”那也能叫劍?
我從懷中把它拿了出來,攤在掌心。紅櫻看了看鳳凰圖騰的鳳劍神情嚴肅的對我說:“宮主,隻要您真的練成了神水訣,隻要與鳳劍心意相通。它就能化成鳳舞。劈開結界。”我聽這話有些玄,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有假。
“神水訣”那是什麼?“是曆代宮主相傳的一門內功。修煉這種內功異常艱難,需要從嬰兒開始。由上任宮主將三成內力,傳給下任宮主體內。助其修煉。期間要清心寡欲,不能有一絲動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簡單的幾句話就概括了,其實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它真正的用途這世界上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罷了。
“那我修練神水訣多久了?”“十七年。”“那我多大了?”“十七歲。”果然,是從嬰兒開始。鄧小平說:“學習要從娃娃抓起。”我想現在可以改成:“練武要從嬰兒開始。”看來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到哪裏都閑不了。
“宮主,可以開始了。”我到底練沒練成神水訣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如果我沒喚出鳳劍,紅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沒用的廢物,留著隻是浪費糧食。
“鳳舞”我輕聲的呼喚,就像怕吵醒了一個熟睡的孩子一般。“宮主”紅櫻難得的橫了我一眼。“好吧,我認真一點。”
緊緊的握著鳳劍,感覺掌心有一絲熱流曼延。我在心底輕輕的喚著鳳舞,一便又一遍。“鳳舞——鳳舞——”這感覺好熟悉,好像我們早已相識。細細品來卻又消失無蹤。隨著一聲聲的呼喚掌心的溫度也一點點升高。“鳳舞——”“鳳舞——”“鳳舞——”聲音破口而出的瞬間,掌心頓時金光四溢。從指縫間流淌的光芒劃破黑暗。似乎有一個小東西在我的掌心慢慢的蠕動,企圖掙開我的枷鎖,破殼而出。攤開掌心,刹那間萬丈光芒直射而出。跟我跌入懸崖時所見的光很像,但又有點不同。
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我從來不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個標準的唯物主義,永遠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眼前所發生的事,稍微有些讓我難以接受。不過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呢?
鳳劍迅速的伸展開來,上麵的鳳凰圖騰像有了生命一般,活動了起來。不一會兒,金燦燦的鳳羽就舒展開來。一把璀璨奪目的鳳劍就展現在了我的麵前。劍身是一隻燃燒著烈焰的鳳凰,隨意的舒展著,不停的變化著姿態。或狂放,或優雅。
握著它的那一刻,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依然是抓不住。索性就忽略了。我高舉著鳳劍,輕揚。烈火照耀著黑暗,撕破了黑色的結界。揮劍而帶動的光芒,就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又像絢麗的焰火,美的熱烈精彩。
這就是傳說中的鳳舞,天下第一劍。用靈魂舞動,以烈焰詮釋.
恭喜宮主已練成神水訣。”無比激動。隨著劍氣的消逝,原來漆黑一片的天地如白晝般明亮。一道石門顯現出來,我獨自一人走了進去。紅櫻沒有跟來。通道不是很寬闊,隻容的下兩人並排而行。沒有走多久就到了。這裏與我想像的有所不同。建的這麼隱秘,不是拿來存金銀珠寶,那一定是放武林絕學。然而都不是。
入眼的是一叢叢薔薇花,不過都是血紅色的。乍看之下,有種妖豔媚豁的美。整個空間,有正殿的1/3般大小。沒有任何的裝飾,也可以說這些薔薇就是最好的裝飾。
整個房間裏一共隻有幾樣東西。一張裝飾華美的大床,一架精致典雅的古箏。古箏上漆著一些淡紫色的花紋,與薔薇的豔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瀛月捂著心口倒退了幾步,似乎無法承受這種突如其來的巨大傷感。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裏,卻有這樣一種銘心刻骨的傷痛。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憑著本能,瀛月倉促的逃走了。他怕再多停一秒鍾,心就會碎了。也是對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深深的恐懼。
在走之前,順便拿了幾件東西。出來的時候紅櫻依然在等著我。她並沒有問我什麼,從我喚出鳳劍起,我就是她真正的主人。
“宮主,該進膳了。”她指了指滿桌的菜肴。“恩”坐在桌前,穩了穩心神。這才從剛才的心痛中回過神來,那個地方能不去就盡量不去。
“你下去吧。”語氣冷漠。雖然一天都沒有就餐了,但是我現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隨便吃了一點,就休息了。
這一覺直睡到,明月高懸,凡星朗照。“冷……好冷……”夢囈。身體蜷縮著,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子。就像當年的那個寂寞的孩子,總是要這樣才能安睡。而如今連這樣也無法入眠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然驚醒。晚風輕輕拂開,麵頰上有些汗濕的銀發。月光清冷。“哈哈……哈……”瀛月突然狂笑不停。“不錯嘛,我都給你們陪葬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為什麼連夢裏都是你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說完,他依舊低低的吟笑著。要說真正做錯了什麼,那也就是投錯了胎吧。
寢殿裏燈火微明,透過若大的窗戶,能看見皎潔的月亮。柔和的月光正照在瀛月的身上。上輩子,這輩子我還是一個人。這樣想想不免心裏有些酸楚,然而眼淚卻止不住的湧了出來。在這樣的夜晚,人總是很脆弱的。無論他是怎樣的堅強。我狠勁的甩了甩頭,企圖擺脫這無聊至極的哀傷,卻發現這傷悲已滲如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