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回過神來,笑道:“老劉,你們去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就不去了。”
劉宇一怔,鄙視道:“你能有什麼事?知道你不喜歡熱鬧,可你總不參加集體活動,同學們快把你長什麼樣都給忘了。”
段離比較喜歡安靜,一向少去太過喧囂的地方,尤其是ktv、酒吧那種嘈雜的環境,總覺得待的時間久了會得心髒病,所以一幫同學去唱k或去酒吧喝酒,他幾乎就沒露過一次麵。
這一點,和他關係好的同學都知道。
不過這一次還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此時的段離來說,相對於參加同學聚會,測試禦劍飛行顯然更加重要一些。
不過,他們去唱k估計少說幾個小時時間,他若回來的早,倒也不妨去玩一玩。
段離微微沉吟一下,隨即道:“聽說奶奶生病了,我要去探望一下,如果回來的早,就去錢櫃找你們。”
劉宇早知道他有長輩在京城生活,也偶爾聽他提過那位長輩身體不太好,聞言倒也沒有多問,隻道:“行,你快點回來,我們等著你。”
“那我先走了!”
段離對劉麗靜和程曉玲打個招呼,去前台買完單,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說起來,段離家雖然是純正的小市民,卻還是有一些闊親戚的。他的幾個堂親都是京城人,有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有身居要職的軍人,有身家過億的富翁,還有供職於中科院的科學家,總的來說幾乎混的都不錯。在整個京城,段家也算是個不弱的家族了。
隻可惜,京城段家是京城段家,段離是段離,完全是兩碼事。雖然兩家血緣關係很近,但人家對他這種小地方過來的窮親戚一向不大看得起,每次去拜年都會遇到一些冷言冷語,尤其是唯一對他親近的段家老爺子去世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連續受到幾次冷落,段離一氣之下,幹脆再也沒登過段家門,隻有他爸媽還會在過年時打電話拜個年,兩邊的關係已經近乎徹底斷掉。
最近一段時間,段家老太太的確身體不太好,一直在醫院調養,可段離依舊絲毫沒有去探病的想法,之所以對劉宇這樣說,僅僅是找個借口而已。
此時,陰霾的夜空正飄著淡淡的雨絲,絲絲縷縷,浸潤了寬闊的街道,倒映著萬千燈火。
段離沒有撐傘,出了茗月軒,在漫天雨絲中漫步,聽著雨聲墜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隻覺心中愈發得寧靜、祥和。
雨絲漸漸練成了串,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路上基本沒了行人,就連往來的車輛都少了許多。
突然,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隻見一輛疾馳的汽車猛地停了下來。
透亮的燈光之下,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高高的飛起,然後“砰”的一下落在了十幾米外。
少年低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漸漸彌漫開來,將他身下的雨水染上了一抹刺目的赤紅。
車主開門下來,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怔怔的望著那少年半晌,這才慌忙的拿出手機報警。
段離微微歎了口氣,那少年的生機如風中的燭火,已經身處死亡的邊緣,就算他的仙術能達到夢璃的程度,也很難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何況他的水係仙術還隻是處於基礎階段,也隻能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
出了人命,這樣的車禍,已經不是小事,警察和救護車來的很快,可惜少年已經等不到上救護車,就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段離雖然自認不是聖母性子,但依然覺得心情有些低落。他正要轉身離去,視線再度掃過救護車,一對漆黑的眸子猛地向內縮了一縮。
就在少年生機徹底消失之時,一個淡淡的身影從少年體內鑽了出來,望著車主在警察麵前痛哭流涕,看著醫生搖著頭將白布蓋在了他的頭上,那雙年輕的眸子中滿是茫然與恐懼。
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