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主來到三樓一間毫不起眼的房間前,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進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東主整了整衣衫,推門而入。
房間不大,一張由不知名的某種香靈草編織成的草榻占據了半個房間,散發出凝神定氣的香味,門口兩側則各有一個古色古香的矮小花架,放置著兩盆罕見的奇草,翠綠欲滴,十分養眼。
草榻上擺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一名身上披著一件白袍,赤裸著雙腳的中年文士正斜坐著,就著身後窗戶中射進來的夕陽,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古舊的書籍。
“見過師叔。”秦東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恭敬的施禮後,站到了一邊。
中年文士輕歎一聲,將手中的書籍一合,扔到方桌上,抬起了頭。
這人的身上絲毫靈力波動不顯,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俗之人,但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
而方才秦東主“師叔”的稱呼,就使得中年文士的身份呼之欲出——金丹期修士!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今天好像有一名煉體士來了。”中年文士盤腿坐直,麵色平靜的說道。
“師叔明察秋毫。的確有一名煉體士來過。師侄已經將其說動,不出意外,他一定會答應下來。隻是,這人的來曆師侄始終沒有盤問出來,請師叔恕罪。”秦東主小心翼翼的說道。
“算了。不過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本座也已經用神識探查過,除了煉體的功法奇怪一些,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耽誤不了大事。”中年文士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若是陳揚聽到了此節,立時便能解開心中的疑惑,原來不是疑神疑鬼,而是這家店鋪真的藏有一名金丹修士。
“既然師叔說沒問題,師侄就放心了。另外,師侄已經與王道友約定三個月後出發。”秦東主稟報道。
“嗯,好。那就再忍三個月。隻要那件寶物到手。結嬰的希望就會大增了!哈哈哈”
中年文士先是輕輕的自語道,隨即笑聲越來越大,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而下。但詭異的,僅僅兩層樓之隔,不過數丈遠的距離,一樓的店鋪中卻一切如常,並沒有聽到這瘋狂的大笑聲。
良久,中年文士笑聲一斂,麵色平靜下來。
“師叔,那件寶物真的有那麼大的效力,連結嬰都有幫助?師侄也曾經看過古修士洞府內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稀奇的。”秦東主目中精光閃動,意似不信的問道。
“哼,你也不用出言再試探。以你的修為,即使得到了也沒有絲毫的用處。”中年文士冷哼一聲,意似警告的說道。
“師侄不敢!師侄隻是有些好奇而已。”秦東主惶恐不已,急忙解釋道。
“好了。你的師父去得早。而我又沒有親傳弟子。早就將你當做弟子看待了。古修士洞府中的寶物,除了那幾樣之外,其餘的全都給你好了。”中年文士掃了秦東主一眼,神色一緩,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謝師叔。其實自師父逝去後。師侄一直都把師叔當做師父來尊敬的。”秦東主眼眶微紅,聲音略有哽咽的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到時古修士的遺寶,就全是我們叔侄的了。”中年文士滿意的笑道。
“師叔。王道友也要滅殺掉嗎?”秦東主好像有些不忍的說道。
“怎麼,心軟了?要知道多一個人分寶物,你可就減少了一分結丹的希望啊。”中年文士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東主,有些揶揄的說道。
“這個……王道友總歸是師侄多年的好友,心裏總是有些不落忍。”秦東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你這幅模樣到別人麵前去裝吧。”中年文士沒好氣的說道。“更何況,你以為那個姓王的是什麼好鳥?這幾年來,他可是背著你偷偷去了好幾次古修士的洞府。隻不過,使出了各種辦法,都沒有逾越古獸那一關而已。”
“這樣的好友,你現在還不忍心嗎?”中年文士悠悠的的說道。
秦東主麵色一變,心中忿忿不平,好啊,我這裏還念著多年的交情,有些不忍心。你那裏就背著我偷偷取寶。既然你做得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但憑師叔做主!”秦東主說道。
陳揚當然不知道他離開店鋪後,還發生了這些事情。他此時正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苦苦的思量著。
說實話,按照陳揚先前的計劃,輔助結丹的寶物已經收集了不少,他現在應該閉府苦修,全力衝擊金丹期。實在不想分心,外出探尋什麼古修士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