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拳法,應該是白打一脈的人。”長孫小喬在一旁看著一幕,卻是已然推斷出簡元的身份來,“不過,白打一脈的弟子,怎麼連個最基本的拳套都是不帶?”
“不過,這就是白打麼?好帶勁,和妖獸肉搏!”長孫小喬雙眼中似乎是有著光芒閃爍。
長孫小喬沒有故意遮擋自己的身影,所以盡管簡元全身心的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這一頭赤角斑猊身上,也是仍然是注意到了對方的存在。
在任何的山林之中,除了要提防妖獸之外,還是要提防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雖然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出手偷襲,但是若是有著深仇大恨和重寶的話,那麼自然就是另當別論了。
因此,盡管見到那人隻是一個身材較小的女子,而且還似乎是饒有情趣的看著,完全是沒有出手偷襲的打算的樣子,但是簡元仍然是稍留了幾分心。
赤角斑猊衝上前來,眼神中充斥了分外凶狠的模樣,在與一個武者的較量中,他竟然是沒能在力量上占據絕對的壓倒性優勢,這讓它感到了分外的恥辱。
“折刀腿!”
麵對著如同推土機一樣衝上前來的赤角斑猊,簡元依舊是身子一側,使出了蓄謀已久的折刀腿。
隻見是簡元右腿高高的抬起,一膝蓋為軸,小腿緊貼在大腿上,仿佛是膝撞一般,朝著赤角斑猊的側麵撞去。
而幾乎是在小腿麵要與赤角斑猊的身體接觸的刹那間。一直是處於彎曲狀態的小腿卻是猛然彈起,如同一把鋒利的小刀,朝著側腹切割而去。
“嘭!”
隻剩下一根腿站立的簡元,更加難以保持平衡,衝向赤角斑猊的力道固然是很大,但是這一股力量也是一絲不落的反饋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簡元接連倒退了幾步,才是勉強穩住身形,他看向那一頭赤角斑猊,對反也算是四蹄落地,確實比他穩當多了,隻不過在側腹的那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卻是讓這一頭妖獸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狼狽。
“折刀腿,折刀腿,並不僅僅是指力量像彈出的刀簧一樣迅猛,而且還是指如同刀一般,具有鋒銳的切割效果。”見到這一幕的簡元,開始思量起這一門武技的特性。
“盡管是力道迅猛,但是他不適合硬碰硬,而是應該走……輕靈路線!”
簡元畢竟曾經是部族族子,接觸過數量眾多的“法式”,一些經驗雖然是不能直接套用,但是仍然是有許多的共同之處,這讓他很快的就是推斷除了折刀腿的一種用法。
於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長孫小喬就是驚訝的發現,眼前的這一個幾乎是可以與妖獸肉搏的男子卻是變幻了一種風格。
他就仿佛是戲院中的那些姿態優美的舞者一般,旋轉跳躍,但是每一道折刀腿都是準確無誤的在赤角斑猊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赤角斑猊怒吼連連,雖然說這種的打法才是與一般的武者打法相同,但是這卻是它相當討厭的一種方式。
看得出來,簡元對於折刀腿的這種運用方式並不是很熟練,一開始的時候,他數次被赤角斑猊找到破綻,被迫與對方硬碰硬的扛了幾招崩拳,但是節奏很快就算是又被簡元掌控回來,以姿態輕靈的折刀腿,進行消磨。
而慢慢的,赤角斑猊能夠與簡元硬碰硬的機會越來越少,而對於這種模式,簡元也是越來越駕輕就熟。
“漂亮!”
長孫小喬禁不住讚歎鼓掌,現在任是誰也是看的出來,這一戰簡元已經是必勝了,而從一開始的像街頭混混一樣的硬拚蠻力,到最後像一個真正的武者一樣,學會避重就輕,發揮優勢,這個轉變,他在同一場戰鬥中就是完成了!
而對於任何人而言,在能夠憑借蠻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往往不會動腦筋去思考技巧,優秀一點的人能夠在碰到困難的時候,及時的思考技巧,發生轉變,而笨一點的人可能暴躁的使用更野蠻的力量,直到痛苦的發現,他永遠無法用蠻力解決。
聰明的人則會永遠在思考技巧的問題,嚐試不同的方法,以便使用最小的消耗完成目標。他們能坐著就絕對不會站著,能躺下就絕對不會坐著,他們是世界上最“懶”的一群人,懶到從不肯用哪怕是一絲多餘的力氣。
而顯然,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這樣的一個“懶”人,懶到可以憑借蠻力砸死赤角斑猊的時候,卻是想著用更省力的方法。
“你看的時間夠久了。”
簡元對著那女子說道,他破開赤角斑猊的腦袋,裏麵空空如也,顯然是沒有妖核的存在,隻能是將它頭上的那一隻尖角帶皮割了下來,這才是赤角斑猊身上最貴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