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幾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這些天樓風棲一直待在客棧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餓了就喚來店小二叫些飯菜上來,稍稍果腹即可,困了躺下就睡,閑來無事數數星星,日子過得是相當的安寧。
一日清晨,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樓風棲放下書,向門外問道。
“是我,顧長生。”門外之人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卻好像少了青年人該有的朝氣,多了年老之人的淡然。
樓風棲起身為顧長生開門,將他迎進屋來。
來者也就是鬼醫顧長生,身著一身玄色衣裳,銀絲雲紋展現出他身份之尊貴。兩鬢間墨發輕盤,用一根精致的箭笄固定著,手拿折扇,有一下沒一下搖動著。
顧長生本來就生得十分俊俏,劍眉墨瞳,鼻梁高挺,還有他那恰到好處的輪廓,好看得樓風棲都想嫉妒。他又是一個聞名嘉琰的大醫者,注重保養,三十來歲他更像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長生,很久不見。”樓風棲看向顧長生,難得地多說了一句:“你變得更漂亮了”。
顧長生坐在桌邊的木椅,將深衣整齊,調笑的說道:“本公子再怎麼變,也變不成你真實那一副的天仙美貌啊!你整天帶著個人皮麵具,都快忘了你的本來麵目了吧!”
顧長生毫不客氣喝著從樓風棲手裏搶過的茶水,“說吧,這次你又是用的哪個身份來的勝康城,免得我透了口風露出了馬腳,耽誤了你的大事。”
樓風棲態度一變,不複他剛才冷靜不語一言的架勢,換成了鳳琦遊曆江湖那般輕佻的模樣。
樓風棲可憐兮兮地對顧長生說:“師傅,琦兒可是您唯一的首席大弟子,我就在您的麵前您都認不出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
顧長生感到十分無語,樓風棲的風格突變,狠狠地嚇著了自己的小心髒。
還有,樓風棲竟敢用一張長相普通的男人臉作出那樣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霎時間顧長生不想再理會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徒弟了。
樓風棲這時真像一個童心未泯的小孩子,顧長生想。
“老師,您這麼急地叫我來明淵是有什麼大事嗎?”很快,樓風棲不再玩笑,出聲打破兩人間異樣的寧靜。
顧長生沒有回答樓風棲的問題,反倒是轉過頭來,認真地觀察樓風棲的臉色。“鳳琦,長途跋涉的,你沒事吧!”
樓風棲大方翻開了自己的手腕,示意顧長生把脈查看。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顧長生雙手握住樓風棲的纖纖細手,放在風棲的雙腿間,“鳳琦,從你八歲那年來到鬼醫穀,我就將你當我的親人看待,此次要不是有十萬緊急的事情,我一定不會驚擾你。畢竟你的身體……”
“老師,我知道輕重緩急,沒事的。”
顧長生有些不放心,對樓風棲說:“鳳琦,你還是先去穀裏養兩天,那件事情我們回穀裏在說,況且急得又不是這一時半會兒,還是你的身體要緊。”
這倒是非常符合鬼醫的行事風格,鬼醫隻關心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其他的事情夠可以先暫時放在一邊,想起來的時候再說。
樓風棲微笑,他的身子確實也是有一點吃不消了,需要到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天,顧長生說的法子不啻於一個不錯的選擇。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必須到鬼醫穀這樣絕對安全的地方談論。
斟酌再三,樓風棲最後答應了顧長生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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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綠水,薄霧攏山腰。即使是在冬天,鬼醫穀依舊是鬼斧神工般的美麗。
外人想進入鬼醫穀,並不是敲門然後主人為你開門這麼簡單的事。在鬼醫穀的外麵,奇門遁甲八卦陣法被運用到了極致,或許偶爾的一個美麗的吸引你的地方都會成為你的黃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