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蛻變(1 / 3)

我叫施昊,今年二十四歲,我是一個天才,至少,別人是這麼說我的。

我是p市人,在我很小的時候,是在父母的身邊的。那個時候我跟父母都在g市,父母都很疼我,可以說,我是典型的溫室裏成長的花兒一樣。可我並沒有一直在溫室,我在g市生活了將近十年,直到我小學讀到五年級時,即將六年級升初中了,可g市的初中卻不收外地學生,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人生就開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瘋狂。

十三歲,我回到了p市,p市的六年級不是初中,而是小學的最後一年,我父母不放心我,就把我托教在了當時我那個班級的班主任家裏。

剛回到p市的我,太過單純,我一直以為身邊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包括那個班主任,可我錯了。

我的班主任是一個高高胖胖的單親母親,有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兒,脾氣非常暴躁,而且極其摳門,我父母將我托教給她這小學的最後一年,竟然要整整一萬多的托教費,我當時是知道這個數字的,而且我以為,我父母給了班主任一萬多,我就能在班主任家裏當皇帝,但是很明顯,事與願違。

我住她家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摳,因為從來沒有跟父母分開過,所以當父母把我放在她家裏離開後的晚上,我就哭了,我去跟她要手機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可她竟然說這才離開我父母第一天,打什麼電話?浪費電話費!

浪費電話費?我不知道是一個怎樣摳的人才能講出這種話,我父母當我的麵就在白天給了她整整一萬多的現金!

撇開這個不說,她煮的東西也是真的是難吃的一絕,我真的懷疑當初她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煮飯太難吃了!我曾經有一次把她給我的早餐倒掉,可到了中午回到她家,我竟然是看見了早上的那碗東西,她竟然把我倒掉的東西從垃圾桶摳出來給我吃!我那天把碗砸了,跟她吵了一架,我叫她把手機給我我要聯係我父母,可她不同意,還把我揍了一頓,而且還拿衣架抽我。

那個時候我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報仇!也是從那個時候,我知道了錢的重要性,因為我發現,沒錢,你甚至連個電話都打不起。

從那天開始,每天放學,我第一件事情不是回班主任家裏,而是到處撿垃圾,撿空瓶子,然後拿去廢品回收站賣錢。

我人生賺到的第一筆錢,是在我十三歲的那年秋天,我在那個收廢品的老奶奶一臉吃驚的樣子下從書包裏倒出了二十幾個空瓶子,那個老奶奶點了一遍然後用一隻滿是皺紋黑黑油油的手給我了兩塊錢,用g市的本地話說道,一塊八毛五,我給你兩塊。看著手裏兩塊錢的我滿臉通紅,很興奮,很快樂,比以前在g市父母給我零花錢還開心!因為這是我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

我看了這兩塊錢,心中充滿了希望,我早就計算好了!我先用這兩塊錢到小賣鋪給g市區的父母打個電話,然後跟他們說我現在過非常的不好,讓她們把我接走!

我本以為一切都會如同我計劃的一般順利,然而,在我到了學校小賣鋪的時候,卻怎麼也沒辦法在書包裏翻到記錄著我父母手機號的紙條,我想應該是落在廢品回收站,就跑了回去,回到廢品站的時候,我看見老奶奶在那點瓶子,我就問她有沒有看見一張紙條,可老奶奶根本不會說普通話,我們根本無法用同一種語言溝通,我隻能在老奶奶不理解的目光下翻著垃圾堆。最後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張抄寫著我父母手機號的紙條,我悻悻的離開了,想不到我的計劃,竟然就這麼破產了。

計劃破碎了,可不知為何,我卻依然每天一放學就到處撿垃圾,而且因為越來越熟練,我撿的垃圾數量越來越多,我口袋裏開始多出了不少一塊兩塊的毛票。

班主任家裏灰暗的生活我漸漸的習慣了,我不再反抗,我那時的心情似乎因為每天放學後幾塊錢的廢品錢開始變得好了不少。

可我,始終沒有朋友。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裏,母親曾經回來看過我一次,可我也沒有抱怨什麼,那個時候我覺得如果跟母親說了班主任的惡行,可能會讓父母擔心,而且,我也覺得那很麻煩。

關於小學的記憶,最深刻的是在班主任家住的最後一天,我把我放在床底下的黑色塑料袋拿了出來,裏麵放滿了我這一年來攢集的“財產”。我把所有的硬幣毛票倒在了床上,一點一點的點了起來。九百一十四塊六毛,這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個數字。

小學那年的暑假,我去g市,跟父母一起生活,可我跟他們不在那麼的親熱了,他們也因為賺錢並沒有太多的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那年暑假我隻記得我天天就待在家裏,沒有出去玩,每天就在家裏看電視,然後腦子卻是一直在想著怎麼在初中的時候賣更多的廢品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