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盛祈隨意的坐在公寓裏,完全把這裏當成他的家了。
晚雨笑著:“地髒了,拖了再走啊。”
“沒問題,一晚上都不走都可以。”滕盛祈眸子裏閃過一道金光,讓他看上去迷人很多。
這時電視裏的娛樂頻道正放著一張她今天下午在咖啡廳的照片,她一個人坐在那裏,素顏出鏡,昏黃的光倒成背景,一圈一圈的光暈,為她綻放,她就像含苞欲放的花朵,美麗無暇。
看著低頭在整理行李的晚雨,他頓時覺得很幸福,此刻真的很好,好到他都仿佛這時的他們是夫妻,一對平凡的普通的夫妻。
沒有責任,沒有傷害,也沒有阻礙。
一個人愛一個人往往就就失去了理智,因為愛得太深太深了。
晚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明白我愛你真的很深很深。
愛入骨髓,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隻為你跳動,隻希望天荒地老。
“明天去旅行?”滕盛祈撇撇嘴。
“度假,一個你想去並且會喜歡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是你的心啊,滕盛祈在心裏苦笑。
而她要學會放下,她要學會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她要試著不去插足陸品慕的愛。
夜微涼,天空的星星很亮很亮,照亮了她小憩的心空。
她的孤獨無人能懂,她靜靜躺在晚風中等待著屬於她的黎明。
第二日下午飛機在錦城落地。
一出來晚雨就擁抱著空氣,仿佛這裏是她的天地,她的歸宿在這裏。
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她拉著滕盛祈去坐巴士,車上的人少的可憐,諾大的空間隻有不到十個人。
她和滕盛祈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她推開開窗戶,清澈透明的風灌進來,夾雜著芳草的甘甜。
晚雨頭發的清香隨著新鮮的空氣在車內蔓延,風吹亂了她的卷發,一直不停的纏繞在她好看的臉上。
滕盛祈笑了笑,把手腕上為他準備的頭繩拉下來,小心翼翼的幫他綁上,生怕扯疼了她,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像模像樣的,搭配她一身粉色的裙子,很青春,像極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她姣好的容顏,夕陽下黃昏的霞光映照在臉上,她將身子探出去,他手疾眼快的拉著她,晚雨在外伸開雙手:“我回來了。”
她在外摘了一片樹葉,聽到司機的勸告她才收回外麵的半截身子。
她把那片樹葉舉在空中,一條條紋路像錯開的網,卻又共在一條線上,終有盡頭。
窗外的太陽已經下山了,沒有一點兒蹤影,還殘留著幾片霞彩,樹林茂密,歸鳥成群,牧人歸家,溫馨爛漫。
這樣的景色讓滕盛祈都有些迷醉了,拿出手機拍照,其實他並不是愛拍照隻是很愛拍沈晚雨,看著手機裏晚雨驚豔的容貌,可是最令人心疼的是那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憂傷。
“滕盛祈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滕盛祈剛想問,卻聽見晚雨又自顧自的開口。
“我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什麼從小在國外留學都不是,我隻是在十七歲的時候在國外留學過一年而已,在到沈家之前,我叫路聲悠,第一次跟你在瑞士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了。”
晚雨開口的這番話份量不可估量。
“今天帶你去見一個很溫柔很慈祥很偉大的女士,同時對我很重要,對於我這個外姓人她從小就很照顧愛護我,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包括爺爺,當初為了我可以到沈家的時候他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這樣一個可以完全操控我的機會,現在他不用,也總有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沈家內部很亂的,有虎視眈眈,狼子野心的沈忠繼,而那是屬於我的戰鬥。那些陰冷和殘酷,死氣沉沉她還是不要去了吧,她不適合,她是我要保護的人啊。”
“每年總有一個星期我是在這裏的,回到這裏我才像是有家的人,而不是去麵對那些表裏不一。”
慢慢的,慢慢的,她雙手環抱著自己,夏至,她仍然覺得冷,寒氣從四麵八方,翻山越嶺的趕過來衝向她。
“晚雨,你想離開沈家嗎?”
想離開嗎?離開那個爾虞我詐的世界,離開那個沒有情感隻有利益至上的世界,她真的累了,怎麼會不想離開,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呢?
“嗯。”晚雨答到,她知道他接下來可能會說我會帶你走,隻要你想,我可以陪著你離開樹城,甚至離開這個國家,去你想去的地方,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我可以放下。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幻想總是美好的,而現實永遠那麼殘酷。
“想,可是滕盛祈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沈家有一處美好的地方,我媽媽,而在此之前你以為那些心狠手辣的傳聞真的是我嗎?是爺爺,我得罪了太多人,隻能任勞任怨抱緊沈家這棵大樹。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