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扶著阮夢晨道:“小姐你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無妨,許是近日染了風寒罷。”
阮夢晨擺擺手,平複惡心的感覺,心中隱隱透著莫名其妙的不安。
一向不曾有過這種症狀,怎麼突然會反胃泛嘔?
阮夢晨暗自算了算日子,心中一咯噔,自從那次宴會與那陌生男子交合之後,如今已是三月有餘未見紅色,莫非當真是有了身孕?
阮夢晨先是一愣,腦海裏浮現出那男子的臉來,三月來她極力不去回想那日之事,但卻克製不住對那男子的憤恨。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失去清白,被囚禁在這別院裏,受人威脅,如今甚至還……
輕輕撫過腹部,阮夢晨腦中早已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這孩子,不該來到世上。但是……卻是她唯一能夠親近的人了。
阮夢晨想了想,還是叫了穆蘭去了趟藥房。
穆蘭從藥房出來後,拿著灸甘草和菟絲子等藥物,一重接著一重的擔心和困惑陡然升上心間。方才她偷偷問了句給她取藥的小廝這些藥物的用處,與穆蘭心中所想無誤,正是安胎藥。
如今,又聽了這街上的流言蜚語,讓她心中焦慮更甚。穿過相府後門,穆蘭逡巡了一圈兒後發現無人,才低著頭快步向著別院走去。
“小姐,我回來了。”穆蘭進了屋子,一回身便順手推上了門扉,將手中的藥遞給阮夢晨。
“好。”阮夢晨接過藥,眸子一抬,看著穆蘭欲言又止。
“小姐,您是不是有話要對蘭兒說?”穆蘭隨手拉過凳子落了座,握著阮夢晨的手問道。
“蘭兒,我…我近日……”
“嗯?小姐想說什麼?”穆蘭盯著阮夢晨的眸子,隨即微微一笑,驀然想起方才自坊間道聽的消息,在阮夢晨身前支支吾吾出聲:“小姐,還有一事……”
“何…何事?”阮夢晨以為穆蘭發現了她懷有身孕的事情,心下不免突然心慌,出口聲音也帶著些許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微顫。
穆蘭心中何嚐不知阮夢晨在擔心什麼,不過她是看著阮夢晨長大的,定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要護她周全的。
思及此,穆蘭沉聲道:“小姐要知道,自從姨娘走了後,蘭兒便是您在這相府中最知心知底的親人,小姐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對蘭兒道來。”
阮夢晨攬了穆蘭入懷,突然紅了眼眶,哽咽道:“我明白。”
穆蘭點頭,又繼續道:“方才蘭兒替小姐抓藥時,聽說皇上義子南宮昊空被派往北上征伐,可如今卻是下落不明。”
“人消失了?”
“是,如今軍營內人心惶惶。而且前些日子,蘭兒聽幾個婢子閑嘴,道是三小姐近來脾氣日漸暴躁,常有打罵貼身婢子的事情發生。”穆蘭又道。
話音剛落,阮夢晨將穆蘭的話攏下心裏細思,若說南宮昊空失蹤一事恐是幌子,可如今的確未見人影,但朝堂之事如何也牽扯不到丞相府中,且三妹一直有溫婉美人之名在外,斷然不可能如此施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