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律師哭笑不得,還有人嫌錢多嗎?“你真的決定好了?”
“嗯,決定了。”朱砂重重的點頭。
“不怕辜負了朱老爺子嗎?”石律師不死心的繼續問。
“父親既然把股份留給我,應該會相信我會選擇最妥善的處理方式。”其實朱砂對那位連一麵都沒見過的父親並沒有多大的好感,他在百年之後留給了她這麼一大筆的遺產,大概是當做對她的補償了。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用這些遺產換他還活著,至少,她是一個女兒,她也想盡孝道。
可惜,他沒給她這個機會。
石律師見她態度堅決,隻好在心裏歎氣,“看在我是你父親老朋友的份上,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考慮。”他說著,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一周後,如果你還是堅持,打電話給我,帶上東西,我會帶你去辦理手續。”
朱砂心裏突然酸酸的,剛想說什麼就被他抬手阻止了。
“朱老爺子或許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所以才會把這些股份給你。”石律師露出淺淺的笑,“沈非白是個好孩子,可惜,年幼的他就沒了父母啊!”
“石律師,謝謝。”朱砂隻能說這句話。
石律師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沒說什麼。畢竟,朱砂確實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有權利分配她的財產。如果一周後朱砂還是那麼堅持,他也會尊重她的意見。
希望朱砂和朱老爺子都沒有看錯人啊!
解決了這麼一件大事,可以說全股東都鬆了一口氣,但同樣的,朱家的那些個股東以及被收買了的那些外姓股東,都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呢?當然是明年的股東大會。
如果對總裁不滿意,股東大會上的股東們是可以聯名彈劾的,沈非白年輕,在國外待過,所以思想上跟老一輩的這些股東們在思想上有著差距。因此,在很多見解方麵,都不能順老家夥們的心意。
為首的便是朱柏亞。說起來,其實朱家這一係的人最在意的還是那種封建的血緣繼承問題,如果是朱子夏他們的父親,那就是嫡長子,繼承朱氏可以說是名正言順。但沈非白又是哪根蔥,他不過是個沒有半分朱家血的外人而已,憑什麼坐擁朱家打下來的江山?
就這個問題,讓朱家人不滿。在公司重大事件的決策上,他也否決了不少朱家老輩的決定,也就等於得罪了不少人。
朱柏亞以此做文章,暗中收買了很多股東,隻要他們手裏的股份超過了半數,就可以將沈非白扳倒。
朱砂在未繼承股份之前,沈非白不能湊到半數以上,他們也不能,因此,朱砂繼承股份對他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
朱氏大樓附近的茶餐廳,隱秘的包廂中。
朱柏亞、吳氏、朱博然以及吳氏的小女兒朱雅琴分做紅木桌兩邊,侍應生送上來了一些精致的點心和茶水。
“沒有叫你不要進來。”吳氏叮囑了一句。
“是,夫人。”侍應生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來這裏的人大多是談一些重要事情的,也不會那麼沒趣的來找麻煩。
侍應生退了出去,貼心的給他們將門關上,這裏的隔音效果很不錯。
“朱砂手裏的股份若是落到了沈非白的手裏,這一輩子,我們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吳氏直接進入了正題之中。她丈夫死得早,而她生的兩個兒子一個早死一個不學無術,隻知道混日子,女兒們都是潑出去的水,手裏僅有的也隻是丈夫死的時候捏著的那些股份,自然記恨著沈非白。
“除非朱砂那麼多年的書是白念的,否則她就不會把股份交給沈非白。”朱柏亞狡猾的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你跟朱砂說了什麼?”吳氏年紀雖然大了,但是頭腦還是非常清楚地,特別是她了解朱柏亞這人。
“二伯母,父親跟朱砂說了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朱砂不會將手裏股份交給沈非白不是嗎?”朱博然笑的文雅。
可是在吳氏的小女兒朱雅琴看來,朱博然就是披著一張人皮而已,虛偽。
“她不交給沈非白,難道就會交給三叔了嗎?”朱雅琴嫁的也是大戶人家,氣度倒是優雅,而且她為人聰明伶俐,不然她母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她叫來,而不是叫其他的姐姐。
朱博然冷眼掃了朱雅琴一眼,朱雅琴不動聲色的喝茶。
氣氛有些詭異。
吳氏慢悠悠的說:“雅琴說的不錯,朱砂不見得會站在我們這邊。而如果沒有朱砂手裏的這些,即使你集齊了散股,也依然比沈非白低了一大截。”
當吳氏說“集齊了散股”幾個字的時候,朱柏亞眼中劃過一抹冷厲,朱博然也驚訝的看了父親一眼,沒做聲。
朱雅琴將朱柏亞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裏,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眼帶諷刺,眼神就像是在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朱柏亞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慵懶如帝王般靠在了椅子上,看著吳氏母女的眼神就像是看待平民,帶著淡淡的不屑。這個眼神讓吳氏母女都異常討厭。
“朱砂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公司的事情,她懂什麼?”朱柏亞冷聲道。
吳氏聞言挑了挑眉,道:“她是個毛丫頭,不過,你又怎麼可能這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會不會被沈非白那隻千年老狐狸給教好呢?我聽公司的人說,現在沈非白跟那個毛丫頭關係可是親密的緊……”
朱柏亞放在腿上的手一緊,朱博然道:“二伯母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我媽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朱雅琴與他相對。
“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朱砂要是知道了沈非白在朱家的真相,你還怕她不乖乖就範嗎?”朱柏亞露出狡猾的笑容。
吳氏高高的挑了挑眉,“沈非白在朱家的真相……你想捏造什麼假象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