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的時間定在三天以後,這兩天來恩要為林仃再做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待一切都在穩定的數值時,他們才能給她做手術。
這兩天,林仃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從那次腹痛之後,她胃口跟睡眠相比之前都要好了些,整個人的氣色也沒有以前的差。
眾人不禁都覺得安慰。
顏清清側臉,在嚴雅嫻耳邊低語道:“看這個樣子,應該不用做手術了吧。”
“做什麼?”林仃突然插話,嚇的顏清清神精一緊,腳踢到了那實木餐桌腳,痛的她淚水直飆。
嚴雅嫻見狀,眉頭一皺,滿是心疼地責備道:“怎麼那麼不小心啊,吃個飯還能興奮成這樣,你都快當媽媽的人了,就不能穩重點。”
“我……”顏清清直覺委屈。
林仃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兩個女人,總是覺得她們像是有事瞞著她一般,心生狐疑。
她想找機會問問嚴雅嫻,但看著她跟顏清清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想著如果是真的有事瞞著她,肯定也是打死都不會說的。索性偷偷找了個傭人躲在暗處偷聽。
吃完飯,林仃剛回房,藍熠天就回來了。
林仃問:“藍熠天,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國啊?我想回去了。”
藍熠天怔了怔,走到她身邊坐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滿臉寵溺,道:“怎麼,想家了?”見她點頭,道:“我知道你很想回去,可是你身上的毒還沒解,等喬他們回來,我們再商量什麼時候回去,好嗎?”
林仃不語,心裏卻無比難受。
她知道自己身體裏的毒是沒有解藥的,也知道藍熠天心疼她,所以天天追著來恩研究解藥。雖然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看著大家都因為自己而難受,更不希望藍熠天為了她而每天活在痛苦跟憂慮之中。
如果真的要死,她寧願在那不久的日子裏,讓自己活的開心。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你不要再逼來恩研究什麼解藥了,如果真那麼容易研究出解藥,巴裏也不會給我吃那些藥水,藍熠天,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命,我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地日子了,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我不想等我死的那天,還要帶著遺憾。”
“你在胡說什麼!沒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更別說死!”藍熠天微怒,溫柔的眼眸含著怒意,直直瞪著她。
林仃知道,他那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人很多時候會因為害怕某件事的發生,從而惱羞成怒。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並不能改變現實,所以,選擇了視而不見,閉口不談。
因為沒有勇氣麵對,所以最終選擇了逃避。
“藍熠天,其實你心裏早就知道這個解藥能研製成功的機率是很小很小的,可你為什麼要就不能麵對現實呢?我都能接受了,你為什麼不可以!”
“接受什麼!我需要接受什麼!”藍熠天倏地站起,雙手不安地握著拳頭。“成功機率小,並不代表沒有機會。你不去試,你怎麼知道不行!我這不是逃避,我是在用盡一切能力去改變現實。既然巴裏能研製出藥劑,那就一定有辦法研製出解藥,哪怕是不能完全消解,緩解也是可以的。林仃,我知道你因為身體的原因心情不好,我可以答應你盡快回國,但如果你想讓我放棄研製解藥,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