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數九,a市已經進入過年倒計時狀態,而程曉荷仍然徘徊在福華大街,幸福廣場中央的噴泉已經冰凍,來來往往的人們步行匆匆,寒風吹在臉上,刮得生疼。裹緊些圍巾,程曉荷坐在台階上不遠處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再穿過一個街就到火車站了。
手機響了,程曉荷慢吞吞掏出來,媽媽兩個字直閃爍,她忽然害怕起來,她不敢跟媽媽說她的遭遇,自己原來是那麼要強的的人,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難道愛一個人也會錯的這麼離譜嗎?臉深深埋進膝蓋,嚶嚶哭泣來。
“喂,你沒事兒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傳開,程曉荷大吼一聲“走開!不要管我!”
男人顯然不太適應這種待遇,有點生氣:“是別人讓我來問的好不?沒事你哭什麼呢?”
“嗚嗚嗚……走開!”程曉荷抬起滿臉的淚眼婆娑,“不要你管!”
她不認識這個人,不管他出於什麼好心壞心,這個時候打擾別人宣泄內心苦悶,太沒素質了!
男人扶了扶眼睛,眼睛笑眯眯的但是聲音卻是低沉:“他讓我管你的!”伸手一指,程曉荷就看到了一輛凱迪拉克停在不遠處,駕駛室裏看不清,程曉荷更氣,猛地站起身就要走,可是下一秒就天旋地轉,一個跟頭仰過去,嘭的摔在地上。眼鏡男嚇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立馬回頭朝身後車上的人看,那意思就是:怎麼辦???扶不扶???
車上的人終於搖下車窗,朝眼鏡男喊了一句:”抱上車去醫院!“
眼鏡男這才出手,沒想到一對老頭老太太突然出現了,老頭大喝一聲:”住手!“
眼鏡男剛準備抱起來,聽到前方一聲怒吼嚇得手又縮回去,抬頭一看,一大爺跟大媽蹣跚而來,接著又有三兩個年輕人也圍過來。大爺瞪著眼睛胡子都快飛起來了:“你什麼人呐!我盯你半天了,你怎麼給人整暈了?!”
“就是!我倆看著你們呢!你想把她弄哪兒去?你是她什麼人?!”
眼鏡男百口莫辯:“我看她哭呢我就過來問問,她一起來就暈倒了,我哪兒知道啊!我準備送醫院呢!”
“你自己給弄暈的你還送醫院,賊喊捉賊呢!你不用狡辯了,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哪兒都別想走了!”大爺義憤填膺,周圍聚上來越來越多的人,但是大家都不懂醫學救人,都沒敢上前看看程曉荷到底怎麼了,隻等著拖住這個壞人等警察來。
哎!車裏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罵了一句“笨蛋”就下車,誇誇幾步走過去,撥開擁擠的人群,眼鏡男正跟大爺大媽們辯論中,瞧見正主兒來了如同見到救命稻草,忙推卸責任:“讓我過來的是他哈!他是主謀!他是!”
主謀一個犀利的眼神飛過去,眼鏡男裝看不見,扭頭就要跑,被一壯漢一把拉住,眼鏡男算是沒轍了,又不能施展拳腳狠狠揍這些平民百姓,要是擱在別處,早就三下五除二全滅了。主謀已經蹲下,先是用手感覺了一下呼吸,還好比較平穩,然後左手從她脖頸後穿過去將頭放在膝蓋上,右手往人中一掐,程曉荷在疼痛中醒轉,腦袋特別疼,胃也疼,睜開眼發現那麼些眼睛都在瞪著自己,再往上看去,一個英俊的臉龐正對著自己。這時候,警察已經過來了,人群炸開了鍋,各種說法都有,沒辦法,警察隻好將幾個當事人全都帶去警局,眼鏡男真是啞巴吃黃連,主謀因為救了程曉荷而被人免去控訴,但是眼鏡男不行。
年關了,警局裏也變得熱鬧起來,盜竊的,搶劫的,各種行凶犯罪都跟趕集似的。程曉荷披頭散發的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眼鏡男跟在主謀身後埋怨:”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哥你能不能以後少坑我?“
程曉荷跟在他們身後,拖著行李箱,頭發也亂糟糟的,怎麼看怎麼象逃荒的。正往前挪呢,主謀突然轉身擋住了,程曉荷不滿:”幹嘛?“
”你不記得我了?“主謀大人低頭看她,眼鏡男大呼驚奇:”哥你認識她?“
程曉荷莫名其妙:”我認識你?我失憶了嗎?“難道摔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