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須，結發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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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夢境是虛幻的，為何那時的感覺卻是如此真實？真實到滿腔的空氣無處宣泄，真實到生命的脈搏加緊了步伐……
每天我都會做著一個奇怪的夢，那夢是如此的真實。
“你說我們真的會永恒嗎？”黑暗中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帶著天真的疑惑。
十幾年如一日的夢境，他已經有些麻木。
以前數以千萬次的回答似乎都不盡人意，於是他抽空子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永恒？應該沒有什麼是永恒的吧！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死後的狀態，或許……那時候可以永恒。”
不知為何，當他將這個答案說出來時心裏驀地浮起來莫名的酸澀。
是孤獨嗎？
同時代的人一個接一個猶如排長隊般走向墳墓，唯有你冷眼旁觀，有著神的視角，卻翻湧著人的情緒，嗯……為什麼夢裏會感到孤獨？
黑暗裏沉默了下來，隻聽得到平穩的呼吸聲慢慢急促起來。
“如果毀滅我可以獲得永恒，你會怎麼選擇？”聲音裏帶著期待，還有淡淡的局促。
這麼多年來每當他敷衍著回答完第一個問題夢境就會結束，宛如濃墨融在水裏時那般，一切悄無聲息。
第二個問題麼？這還是第一次啊。如果還是敷衍，夢就會結束吧，醒來時金雞報曉天下明，又是無聊的一天。
他忽然覺得夢裏還是有趣些。
會不會用毀滅你來換取永恒？雖然是很無厘頭的問題，但他還是認真地思考。
“嗯……或許會吧。”
他說出這話時被自己的現實和殘忍嚇了一跳，不過偶爾在夢裏也會言不由衷的對吧？他這樣安慰自己。
黑暗處忽然亮了，龐大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倏然出現，但最顯眼的還是十二座矗立的樓閣。
這是仙人宮闕？但是為何這麼冷清？他將目光四處遊走，並未找到那個聲音的源頭。
“你還在嗎？”
“……”
“喂！”
他高聲呼喊，聲音回蕩在城池內，從地麵石板彌漫到樓閣尖端，空靈的聲音高高低低，旋轉在頭頂，擴散在城內。
他沒有得到回應。
“你走了嗎？”
他有些遺憾的低喃，不知為何他心裏泛起的酸澀更加濃鬱，呆呆站立一會兒後他抬起頭，四周的一切在這時變得虛幻。
他仿佛被人快速地向後拉，視野不斷後退遠離，整個世界仿佛在遠離他。
一束白色的光從天際照了下來，但它很快分散成了七道顏色各異的光束。
這些光束飛向各地，其中一道竟然衝著他飛來，他來不及躲避，紅光融進了他的身體。
他猛然睜開了眼，迷茫地打量四周，半晌方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他總是在驚醒時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胸腔內有悶悶地堵塞，夢裏的失落延續到了現在。
他忽然對於那道溫柔的聲音產生了強烈的親切感和信任感。
他重新閉上眼睛久久回憶，因為他知道夢裏的東西會在醒來後忘記，他生怕再次忘記。
過去的一切難道再也無法挽回？
他拚命將手伸向前方，卻始終觸摸不到那個指紋。
他走到陽台點了支煙久久不語。
忽然雨就下了起來，豆大的雨點在空中紛飛成細霧將整座城市籠罩。
白色襯衣衣領襯托的一張被北風吹得鋒利的臉龐上有一滴雨滴滑落。
黑色的眸子輕輕動了動，驟然間……
他眼前一片區域的雨滴倏然靜止，他扭頭回到房間，雨滴轟然落下，地麵陡然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