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夜?函館市某街道――
“這老家夥,怎麼還不露餡?”速水廣和咬著咖啡飲料吸管不耐煩地坐在車中蹲點,他的眼睛裏布滿了熬夜留下的血絲,一整月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的他此時看起來比剛從監獄出來的囚犯還要邋遢。
至於高橋,她已經倒在懸浮車後座上睡著了,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跟蹤讓她心神俱疲,二人隻能輪流換班監視。
不得不說看上去不起眼的二人在這個月裏成績斐然。有了速水廣和聰明的腦袋加上高橋嫻熟的機械技術,佐佐木議員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幾乎是被挖了個幹淨,二人手中的內幕消息隨隨便便放出來幾條就可以讓這位道貌岸然的議員馬上臭名遠揚,別說是繼續從政,恐怕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背後戳脊梁骨。
對於速水廣和來說隻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證據依然遠遠還不夠,他沒有得到最想要的情報――那個黑衣人口中的所謂“特別研究計劃”。為此,他心中正醞釀著一個瘋狂的打算。
不一會工夫,佐佐木議員從他第三個情婦的藏嬌屋裏麵貌清爽地走出來登上了懸浮車,當然是一個人。根據速水廣和的觀察,佐佐木議員在私會情婦時是不會有保鏢或者司機跟隨的,大概他覺得這些人跟在身邊自己會不放心。這位小心的議員卻並不知道,正是自己的小心導致他被一個已經因為疲勞和執念而喪失耐心的記者盯上。
議員的車子很快發動起來,速水廣和也等距離稍微拉開後跟了上去,因為懸浮車的平穩,高橋隻是在夢裏輕哼了一聲並沒有醒來。
當議員駕車駛進一條回家必經的暗巷時,車子後方忽然傳來了撞擊的感覺,因為力道不算是太沉重,車子的安全氣囊並未打開。議員連忙回過頭去,一輛懸浮車和自己的車子追尾了。
“你怎麼開車的!”議員憤怒地從車子上跳下來,對追尾的車子大叫大嚷著。
議員如此生氣是因為一般來說現代車輛的輔助電腦都有激光測距功能,即便是司機操作不慎也不會發生追尾事故,那麼這次的追尾事故八成是後麵那輛車的車主故意的。
“怎、怎麼回事?!”昏睡的高橋被震動一下子從後座上掀了下來,驚魂普定的她爬起身問道。
“噓……”她看見的是胡子拉碴的速水廣和對她陰森一笑,抽出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駕駛台下麵的橡膠棍棒打開車門。
“喂,跟你說話呐!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等等,你要幹什麼?!”在議員的瞳孔中,刺眼車燈映出的男性身影對他揮起了棍棒。
“你瘋了?!你這是綁架!這是在犯法!”高橋目瞪口呆地看著速水廣和將議員托向汽車後備箱。
“我知道。”速水廣和無所謂地翻了翻眼睛,“你害怕可以走,想留下就幫我把這頭肥豬扔進去……真tm沉!”
“你……”高橋此時才明白過來,過長時間無果的跟蹤讓速水廣和已經變得不可理喻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最終,她還是抿著嘴唇抓起議員的腳跟,幫助速水廣和把肥胖的議員塞進了後備箱裏。
“讓我來開車,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隱蔽……”
車子很快開出暗巷向郊區駛去,坐在車子裏,高橋不停地在問自己為什麼明知危險依然要幫速水廣和,是對真相的渴望?是害怕事情曝光自己被牽連?還是……她的腦中一片混亂。
木已成舟,後悔是來不及了,她隻能跟著速水廣和的腳步前進,哪怕那個男人將她帶向的是無底的深淵。
――幾十分鍾後?函館市郊區某廢棄倉庫――
這裏是北海道軍事基地的原駐地,因為新基地建成之後沒人接手這塊偏遠的地皮,很多建築物都隻是被拿走了內部物品便廢棄在這裏,黑壓壓的荒蕪建築配上樹梢時不時傳來的烏鴉叫,恍若鬼域。
議員晃晃因為撞擊還有些疼痛的腦袋,發現自己正被綁在鐵椅子上,麵前是刺人眼目的汽車探照燈和一張桌子,上麵似乎還擺了些文件照片之類東西。
“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我是聯邦議員你們知不知道,惹了我你們一個個都好不了!”議員大概是還沒有搞明白現在的狀況,裝腔作勢地對車前蒙麵的二人威脅道。
“我知道你是議員,還知道其他很多事情,隻要我把這些事公布出去,我保證你很快就什麼都不是了。”男人上去按住了議員的頭,逼著他將視線轉向桌上的文件照片,“如果大眾知道這些,你覺得你還能當議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