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鏡像的眼皮抖動了一下,麻醉劑的效果依然讓她的感官有些混沌不清,至少意識已經開始複蘇。
“醒了?”救了鏡像一命的同盟軍軍醫翻開鏡像的眼皮,刺眼的醫用手電光照進瞳孔讓鏡像的瞳仁下意識地緊縮。
“恩……啊。”推開醫生的手掌,鏡像迷迷糊糊地點頭。
“醒了就起來吧,你男朋友已經在外麵等你半個小時了。”確認了鏡像沒有出現任何後遺症,醫生放心地走開。
“男朋友?”鏡像一愣,自己個假冒的同盟軍連證件都沒有怎麼會冒出來個男朋友?
“噥。”醫生隻當是鏡像還在犯糊塗,對著急救室窗外努努嘴。
窗外,曾經給自己指路的那個衛兵也發現了鏡像的蘇醒,笑著對她招手。
“您怎麼聯係上他的?”鏡像莫名其妙。
“本來我給你做完手術是想讓維修隊過來領人的卻沒找到你的身份記錄。我翻了你身上半天也沒找到ID或者其他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隻找到了這個……”醫生攤手,他掌心是張皺褶的紙條,依稀可見上麵的號碼。
“這樣啊……”鏡像真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收到的小紙條居然幫自己掩護了身份。
“發現是一條聯絡號碼我就打了過去才知道你是從阿姆斯特丹號上過來的,你男朋友聽說你受傷急匆匆就趕過來了,還勸我別聯係維修隊免得你被訓。”醫生笑著拍拍鏡像的肩膀,“是個好男孩啊,別辜負了人家。去吧,損傷器官我已經用基因原質替換好了,隻要注意近期別再損傷同一個地方就沒問題。”
“啊,恩……謝謝您了。”鏡像尷尬地點頭,起身穿好衣服離開急救室。
急救室外。
“怎麼樣,身體好些沒有?”見鏡像徑直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衛兵起身笑道。
“好多了,多謝你給我解圍。”鏡像點點下巴表示感謝。
“沒什麼,幫助淑女是紳士應有的作為。”衛兵動作滑稽地俯身施禮,看樣子是想博得鏡像一笑。
“嗬,這麼說來你自認為是紳士咯?”別說鏡像還真笑出聲來,不是衛兵的姿勢有多麼好笑,隻因為在遭遇了一連串倒黴事之後有個人能為了逗你笑而冒傻氣。
“嘿嘿……”衛兵沒皮沒臉地笑著,“我送你回房間吧,本來約好的酒會看來也要取消掉了,真可惜。”
“不,我想喝一杯去去晦氣,最近倒黴事太多了。”鏡像倔強地搖頭。她哪有在同盟戰艦上的房間?就這麼答應了豈不是要露餡。
“額,可你的身體……”衛兵哪成想鏡像會拒絕他的好意,連忙擔心提醒。
“還愣著幹嘛?這頓你請可不能耍賴哦。”鏡像豪爽地拍了衛兵後背一巴掌表示催促。
“好吧……”衛兵無奈地答應著,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女孩居然有這麼大氣的xìng格。轉念一想衛兵也釋然了,能來月麵這種大前線的女孩怎麼會是善類?
在衛兵引導下走過七折九轉的戰艦通路,鏡像被領到了一間裝潢怎麼也稱不上是酒吧的“酒吧”。
其實這裏原本的功用是食堂,三年前為了給先鋒艦隊籌備補給同盟領內發布了以節約糧食為目的的禁酒令,沒有了酒自然戰艦內部也就拆掉了酒吧這樣多餘的布置作為小倉庫,所以功用近似的食堂就臨時擔當了不算稱職的酒吧。
食堂酒吧內此刻人滿為患,已經三年沒聞過酒味的大兵們開懷暢飲,平時盛放食物的凹槽內堆滿了空的滿的酒瓶子。看見衛兵和鏡像雙雙走進來這些大老爺們無一不投來羨慕的目光,間或還夾雜著已經喝高的士兵的響亮口哨。
“看?看什麼看?羨慕嫉妒恨你們自己也憑本事找一個去啊!”衛兵頗為享受其他人的羨慕,抬頭對著起哄的士兵笑罵道。
“哦……”士兵們哄笑著,轉過頭各喝各的去了。
連身為敵方的鏡像都不得不承認雖然這裏的設備很簡陋、下酒的配菜也不過是些真空包裝的花生米之類,但這裏的氣氛實在要比好酒好菜好裝潢的聯邦軍酒吧強太多。
“這幫王八羔子……”衛兵笑著走上櫃台取過兩瓶酒和一碟小菜放到桌上,空手將瓶蓋擰開遞給鏡像一瓶。
“為你大難不死。”衛兵伸過瓶口,食堂裏杯子不多隻能對瓶吹。
“為我大難不死。”鏡像用自己的酒瓶磕了一下衛兵的酒瓶,仰頭猛灌下一大口。
“好酒量!”衛兵伸出大拇指,“大家喝過就算是朋友了,還未請教芳名?”
“李鏡雲。”鏡像報出一個和李靜雲同音的名字。
“李靜雲?沒想到我能在前線聽到這麼文靜的名字。”衛兵倒是誤會到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名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