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說再臨(1 / 3)

“快快快,怎麼樣?是她本人嗎?真的還活著嗎?”機庫裏,艦長的反應幾乎和上次一樣隻是比上次更加急切,看見登陸艇的艙門打開就噌地竄了上來連珠炮似地跟外出回收的兩人問道。

“如果史書上的畫像沒有錯的話,就是她了。”李煙波給艦長讓出一塊視界讓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背後的救生艙,“確實是如傳聞中一樣美麗的女性,我第一眼看到她時愣了好一會呢,真是無法想象我們這些人的未來當初是被如此柔弱的身軀所守護。”

救生艙中躺著的是一具年輕女孩的纖細軀體,盡管艙內的冰封還沒有解除,透過蓋窗依然見看到她生前時的美麗,女孩閉著眼睛似乎隻是在進行一場午間的小睡,那是種寧靜的、如同恬淡這個概念本身所呈現出來的溫暖感覺,讓人無分男女都會從心底湧出一股強烈的保護欲,然而正是這份該被精心嗬護的美最終選擇了犧牲自己來庇護整個人類的未來,實在是讓人觸景傷情歎息不已。

“……她還活著麼?”就和李煙波同樣,艦長也被這份美感所吸引著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直到在艙邊檢查狀況的安德烈站起身,艦長才好像怕是打擾裏麵的睡美人般輕聲問道。

“很遺憾地,裏麵的維生裝置已經失效很久了。”安德烈表情複雜地搖搖頭,“除了外殼還算堅固之外這個救生艙所有的內部係統基本都已經老化破損了,我們能收到求生信號真是億萬分之一的偶然,現在之所以還能保持她的形貌恐怕是因為深空低溫保持了艙室內的溫度平衡吧,如果我們要把她原模原樣地運回去首先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隔絕對救生艙內部造成的任何擾動,我是學太空探索出身知道一些處理手段,但是需要用很多東西才能完成。”

“拿去用,不管需要什麼,隻要我這條船上有的統統拿去用,不收你們錢。”艦長忽然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顯得異常大方。

“額?”也許是這個變化太猛烈了吧,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我說了,我們都是欠著她一條命長大的,如果能還我肯定會還,現在機會來了,隻是一點東西我當然不會吝嗇。”見自己的反應引起了二人的疑惑,艦長連忙解釋道。

“啊,是麼。”安德烈仔細看看艦長的表情中確實是沒有一絲陰霾這才理解地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了,我這去找一些能夠提供物理保護的屏障,小波你是魔術學科出身,魔術係統裏麵應該有驅靈的手段吧?我們要保證她在進入亞空間後不被靈魂之海入侵。”

“有,施法媒介就被我放在船上,我馬上去取。”李煙波點頭道。

“那我呢,我能幫上什麼忙麼?”那位忽然良心發現的艦長也問道。

“你的話……”安德烈為難地看了看艦長,“這類工作是需要專業手段來做的,外行人插手反倒容易壞事,艦長就請你做好本職工作吧,當然在我們完成處理之前最好不要發動引擎,天知道帶著一具屍體進到亞空間裏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在你們完成工作之前我會一直保持引擎預熱並監視周圍,什麼時候你們完成了記得叫我一聲。”艦長老實巴交地點點頭,起身奔艦橋去了。

對於一具在宇宙沉眠了三百年的軀殼來說每一秒的時間都很緊迫,李煙波和安德烈立即各自投入了緊張的應急保存工作中,可偏偏就是這麼緊要的關頭,紅燈和警報卻打斷了兩人的努力。

“怎、怎麼回事?!”李煙波抱著一捧雜七雜八的魔術材料跌跌撞撞地衝進停機坪跟安德烈問道。

“我也不知道。”安德烈同樣被問得兩眼發直,按理說比鄰星這樣偏遠寧靜的空間是最不該出現問題才對。

“我們有麻煩了,雷達上有帝國的船,是軍艦!”這時候艦長一聲急切的喊叫解釋了二人的疑問。

“帝國?!”兩人詫異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恐慌和難以置信。

神聖布裏塔尼亞帝國,那個背棄了全人類毀掉太陽係的能力者專政國家、新太陽係聯盟全體公民的世代公敵,即便是來到了廣袤的太空中依然作為阻擋聯盟開疆拓土的一道高牆遭到所有聯盟人的仇恨。因為科研方向比起聯盟更加傾向於能力方麵,帝國對亞空間引擎的研發更早於聯盟,而亞空間引擎自動尋求宇宙間的生命作為跳躍標點的性質使得帝國和聯盟在各自獲得了穩定的亞空間技術後便宿命般地再次冤家聚頭,雙方幾乎是在碰麵的同時就重燃戰火,甚至連很多從舊太陽係時代逃出生天的人類精英最終也投入到這場幾乎沒有利益牽扯的複仇戰爭中失卻了自己的寶貴性命。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上下延綿一百多年,直到幾年前雙方才達成了一項非常脆弱的停火協議,但在這偏遠的邊疆停火協議根本就是廢紙一張,更別說自己船上現在裝載著對於聯盟來說是絕對精神支柱的那位“救世主”的遺骸,而在帝國方麵她也同樣被尊為開創新時代的“先驅者”被所有帝國臣民所景仰。

那條帝國戰艦也發現了那個求救信號了,不然他們絕對不會大費周章來為難自己這條沒什麼油水的老舊走私船,船上的三人對此刻的形勢心知肚明。

“怎麼辦?投降?”作為領隊安德烈無疑是冷靜的,交出救世主的遺骸固然讓他心痛但他更要為所有人的安全負責,尤其是像李煙波這樣一個理解他支持他的知己摯友,他更不能讓她的性命受到任何形式的威脅。

“不行,不能就這麼把救世主交給那些混蛋!我就算是豁出老命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出乎意料地,首先站出來否定的人不是李煙波而是那位艦長,看來他剛才的表現確非作偽,即便麵臨性命威脅他也不願意讓帝國勢力取走救世主的遺骸,正如他所言他是個救世主的狂熱崇拜者。

“我們現在就撤退還來得及麼?”李煙波的反應比起兩人都更加鎮定,她在尋求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