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閉目恭神,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房遺愛已經通過聽覺猜出了大概。
此刻聽到有人下馬步行,房遺愛擔心“靈珠草”遭受損壞,隨即睜開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房遺愛起身,少女心中惱怒之意越發強烈,走到房遺愛麵前,質問道:“你這人怎麼連馬匹都不知道閃躲?用來給爹爹治病的鹿茸全讓你給攪和了!”
聽聞斥責,房遺愛對著聲音的主人細細打量,隻見麵前的女子約莫十七八歲,一頭烏黑的秀發挽成馬尾垂在腦後,秀美的容貌在一襲緋綠蜀錦常服的襯托下,更增添了三分英氣。
見綠衣少女提及馬匹,房遺愛下意識朝著站立在一旁啃食枯草的駿馬看了一眼。
雖然房遺愛並不是愛馬之人,但前世學習文史的經曆,也讓他這位門外漢意識到了眼前這匹駿馬的不凡之處。
“黃馬兩肋生白斑,馬頭長有白毛一撮,形如滿月,飽食草料而兩肋仍向外突露。”
結合駿馬的體貌特征,“前世”曾經讀過“相馬經”的房遺愛,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匹駿馬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西涼玉頂幹草黃”!
前世房遺愛喜愛閱讀民間演義,對於隋唐時期戰將所乘騎的馬印象尤為深刻,此刻認出綠意少女所乘騎的駿馬種類,房遺愛不由暗暗咋舌,“這匹駿馬竟然跟秦瓊秦叔寶所乘騎的坐騎是同一種類!”
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能親眼目睹“黃驃馬”的神駿,房遺愛心頭稍感欣喜,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綠衣少女本來就對雄鹿逃脫之事記掛在心,此刻見房遺愛麵對質問竟微笑不語,心中的怒火陡然增添了幾分。
“你這小賊分明神誌清醒,卻不知閃躲馬匹,分明就是故意攪擾本姑娘的好事!”
綠衣少女胡攪蠻纏的話語,瞬間將房遺愛心中的喜悅之情衝散,見少女顛倒是非,房遺愛冷哼一聲,說道:“我在溪邊歇息,你策馬狩獵不曉得躲避路人,反倒來怨我?”
綠衣少女被房遺愛反駁的一時語塞,支吾了片刻後,說道:“哼,郊外寒風刺骨,怎會有路人來到溪邊歇息?難不成你是官府通緝的要犯?”
聽到質問,房遺愛這才想起身後的“靈珠草”,看著麵前性格刁鑽的綠衣少女,房遺愛不由萌生了退避的心思。
畢竟如果為了爭一時長短,使得“靈珠草”出現意外甚至損壞,顯然有些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房遺愛不由回頭朝身後的“靈珠草”看了一眼,接著緩步後退,打算動手將“靈珠草”挖出,帶回公主府慢慢培育。
綠衣少女通過房遺愛的視線,看到了位於溪邊山石旁的“靈珠草”,見房遺愛盯著“靈珠草”目不轉睛,綠衣少女靈機一動,率先衝到溪邊,將腳掌放在了“靈珠草”的上空。
見綠衣少女意圖損壞“靈珠草”,房遺愛大吃一驚,連忙製止,“你!”
見房遺愛神色慌張,綠衣少女朗聲一笑,俏皮的說道:“怎麼?你害得本姑娘丟了到手的鹿茸還不夠,難不成就連這株花草也要來搶?”
房遺愛見少女故意刁難,心中閃過一絲不悅,冷聲說道:“把腳拿開!”
“我要是不呢?”綠衣少女見房遺愛不卑不亢,怒意再次上升,將腳緩緩向下落去,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
見珍稀靈藥即將被毀,房遺愛不由焦急萬分,情急之下大喝一聲,想要借此阻止綠衣少女的動作。
“把腳拿開!”
見房遺愛神色焦急,綠衣少女不由偷偷打量起了腳下這株不知名的花草,愣神期間,突然聽到房遺愛如同洪鍾般的喝聲,不禁大吃一驚,身子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不單是綠衣少女,就連房遺愛也被自己發出的喝聲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的事,剛剛那道怒喝之所以聲如洪鍾,全是因為房遺愛之前練習《混元心經》,體內的真氣堆積在丹田無法宣泄、吸收,剛剛情急之下一聲怒喝使得丹田中的真氣一同宣泄而出,這才有了如此大的威懾力。
“你!”
綠衣少女被房遺愛的喝聲嚇了一跳,連番吃癟使她心中的怒火瞬間達到了頂峰,望向麵前神色不卑不亢的房遺愛,綠衣少女快步走到黃驃馬前,伸手將皮製馬鞭拿在了手中。
就在綠衣少女從鞍韂上取下馬鞭,準備與房遺愛爭鬥之時,不遠處的官道上再次駛來了一匹白色的駿馬。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