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房遺愛豪氣衝霄,負手站在窗前欣賞夕陽美景時,突然有人叩響了房門。
“小賊,我爹爹喚你。”
說完,還不等房遺愛做出反應,秦京娘便快步走開了。
見天色不早,房遺愛長舒一口氣,懷揣著混元心經走出了客房。
來到秦府正廳,秦瓊正在和一個虯髯大漢交談,從二人舉止見的親密舉動來看,兩人的交情顯然不淺。
“何兄弟,快來。”見房遺愛走進正廳,秦瓊起身說道:“這是我的好兄弟,竇國公史大奈。”
得知虯髯大漢的姓名,房遺愛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這就是“大肚子天王”史大奈麼?
見房遺愛身著布衣、頭戴方巾一副文人打扮,史大奈冷哼一聲,言語間不屑之意一覽無餘,“這鳥人是誰?一副書生打扮,二哥你喚他作甚!”
聽到史大奈詢問,秦瓊支吾了半晌,有些歉意的對房遺愛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說道:“這是...這是秦某的外甥。”
史大奈得知房遺愛的身份後,朗聲一笑,摸了摸頜下的虯髯說道:“外甥?二哥的外甥就是咱老史的侄子!好侄子!”
雖然史大奈的言語令房遺愛有些不快,但礙於秦瓊的麵子,房遺愛還是拱手說道:“竇國公,在下有禮了。”
見房遺愛一副文人做派,生性粗魯的史大奈直接忽略了他,轉身對秦瓊說道:“二哥,咱啥時候去長安郊外的望月台?我非得活撕了那番邦小崽子!”
史大奈此言一出,秦瓊、秦京娘父女二人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史大奈本不姓史,原為突厥阿史那氏,隋朝時跟隨處羅可汗入隨,後在晉陽跟隨李淵起兵,因為征討劉黑闥等軍閥立下汗馬功勞,這才被李淵恩賜姓史。可沒成想史大奈在改姓之後,竟然對本國十分不屑,此刻更是稱故國為番邦,這也是秦瓊父女輕笑的緣故了。
看著麵前生性粗魯的史大奈,房遺愛暗想,前來挑戰秦瓊的阿史那突魯跟史大奈同樣都是突厥貴族,倆人五百年前沒準還是一家呢。
輕笑過後,秦瓊見日落西山,輕咳一聲正色說道:“天色不早了,現在就啟程吧。”
走出秦府,秦府下人已經將黃驃馬等三匹駿馬牽了出來,而在秦府門前則站立著一名少年,少年手挽兩匹馬的韁繩,顯然是史大奈的隨從。
史大奈見眾人麵帶疑惑,朗聲一笑,接著翻身上馬,用馬鞭指著少年說道:“這是我徒弟!”
得知少年身份,秦瓊點了點頭,接著與秦京娘接連上馬,一行人隻剩下房遺愛還站在地上。
見房遺愛站在原地沒有上馬的打算,秦京娘有些好奇,隨口問道:“咦?小賊你怎麼不上馬?”
房遺愛雖然融合了之前那廢物紈絝的記憶,但身為現代人的他卻對馬匹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我...並不精通馬術。”
“啊!還有不會騎馬的男兒?你小子讀書讀傻了吧!”
聽著耳邊史大奈和他徒弟的譏笑,房遺愛心中有些不快,隨即想要硬著頭皮翻身上馬。
可就在房遺愛準備上馬時,坐在黃驃馬上的秦京娘隨即向他伸出了手掌,“上來吧。”
見狀,房遺愛略微遲疑了片刻,接著捂著秦京娘的手掌,翻身坐在了黃驃馬上。
秦瓊顯然並沒有想到房遺愛不通騎術,稍感吃驚後,隨即率先催動了胯下的白馬,在前方為眾人引領道路。
坐在黃驃馬上,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柔軟觸感,房遺愛隻覺得有些臉紅,畢竟一個大男人坐在女人懷裏招搖過市,任由誰都會抹不開麵子。
一路顛簸,等眾人來到長安城郊外的望月台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望月台坐落在一處土崗之上,前方便是一處偌大的湖泊名叫望月湖,望月台也因此得名。
望月台是隋朝煬帝時期建造,高約二十米,通體有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形狀上小下大,麵積約莫有一個小型廣場大小。
登上望月台,台中央的長亭之中空無一人,阿史那突魯等人顯然還沒有到。
見台上空無一人,史大奈有些氣餒,“我說那孫子不會是怯戰,不敢露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