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陽公主府,見府中燭火盡滅,房遺愛不禁放輕腳步,踱步回到了書房當中。
進到書房,就在房遺愛點燃蠟燭的瞬間,一頂香色方巾隨即進入了他的眼簾。
看著安放在書案上的香色方巾,房遺愛眉頭緊皺,他知道襄城公主一定是趁他外出的時候,悄悄進過書房。
將方巾拿在手中,房遺愛大為不解,呢喃,“襄城之前還在拿方巾要挾我,難不成她改變主意了?”
一番思索之後,房遺愛索性將方巾收好,接著盤腿坐在床榻之上,再次嚐試起了打通之前受損的經絡。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房遺愛早早起床,就在他準備去到正廳吃飯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了開。
推開房門,襄城公主隨即走了進來。
看到襄城公主進到書房,房遺愛麵色微變,隨即直截了當的問道,“昨天你進過我書房來著?”
見房遺愛麵色清冷,襄城公主輕咬朱唇,支吾著說道:“房駙馬,之前是我是我一時糊塗。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望月台那件事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麵對襄城的突然轉變,房遺愛略感吃驚,細想之後,他下意識相信了襄城的話語,“那便好,你和高陽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不想讓高陽難做,其實蕭駙馬人挺好的。”
得到房遺愛的原諒後,襄城公主輕舒一口氣,輕聲說道:“好的,既然事情說明了。那我就告辭了,你安心養傷吧。”
“好,公主慢走。”
說完,房遺愛起身下床,舉止恭敬的將襄城公主送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行走在公主府的廊道間,襄城輕咬朱唇,輕聲呢喃道:“高陽對你如此絕情,你何苦為她守節?房遺愛,我發誓!終歸有一天會讓你不顧顏麵拜倒在本公主身下求歡的!”
送走襄城後,房遺愛苦笑一聲,暗想,襄城公主怎麼說也是太宗皇帝的長女,前日一定是氣迷心竅了吧?哎,算了不想了!
苦笑過後,房遺愛換衣梳洗,隨即侍弄起了果實為數不多的靈珠草。
高陽公主府正廳之中,高陽正坐在餐桌上對著門口左右張望,見襄城公主踱步而來,這位小丫頭連忙起身迎接,開口問道:“姐姐,怎麼樣?臭房俊來不來吃飯?”
“漱兒,姐姐真為你感到不值!”長歎一聲後,襄城公主做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說道:“房遺愛說他昨日在平康坊喝了花酒,今天吃不下早飯了。”
聽到襄城公主別有用心的話語,高陽險些癱坐在地上,“平康坊...那不是煙花柳巷麼?”
短暫沉默過後,高陽一把拉住襄城的手掌,連聲問道:“姐姐,那你有沒有跟臭房俊說,今天的早飯是我親自下廚做的?”
“說了,不過房駙馬他說...”話說一半,襄城公主欲言又止。
高陽見襄城說話吞吐,不由有些心急,“他說什麼?”
見高陽麵色焦急,襄城公主嘴角微微上揚,接著故意做出一副氣憤的表情,說道:“他說漱兒做的早飯實在無法下咽,還讓我...還讓我拿去喂狗。”
襄城此言一出,高陽公主接連向後退了幾步,杏眸中早已淚目朦朧,“喂狗...姐姐,是不是之前那件事傷了臭房俊的心了?”
此時的襄城早已被內心中的情欲蒙住了雙眼,心中隻想登上房遺愛的床榻,哪裏還會念及與高陽的姐妹之情。
見高陽傷心不已,襄城隨即正色說道:“漱兒!這是你的府邸,不就是讓幾個文人才子前來飲宴嗎。算得了什麼,你記住你是皇家公主,萬萬不可對房遺愛低頭!”
原本高陽心中就有些委屈,此刻聽到襄城特意強調君臣之別,這位自幼被封建王化教導的皇家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中的悲憤之情,隨即失聲痛哭了起來。
“好了,漱兒。別哭了,還記得前幾日在會昌寺遇到的辯機法師嗎?我聽說他佛法高深,你可以去會昌寺找他傾訴心中的煩惱啊。”
聽到襄城的建議,高陽不禁心頭一怔,連忙回絕道:“不行,我聽梅香說之前臭房俊聽說我去會昌寺遊玩,樣子就好像發了瘋似得。他會不會在意我和其它陌生的男人交往?我不能再傷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