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正當房遺愛和秦京娘聊得興起時,之前被襄城哄走的候霸林,隨即回到了閣樓之上。
“大哥,你好點了嗎?”
推門進入,見秦京娘坐在床榻邊,候霸林不由吃了一驚,“大變活人?”
眼見候霸林即將說漏嘴,房遺愛趕忙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別瞎說,這是我表姐。秦京娘,胡國公的千金!”
“秦京娘,胡國公...的千金?!”聽到房遺愛的話,候霸林望向秦京娘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慕之情。
望向秦京娘,候霸林仿佛看到了秦瓊一般,支吾著說道:“秦小姐,胡國公...”
秦京娘被候霸林的到來掃了興致,見時值深夜,雖然有心陪伴照顧房遺愛,但思想到還沒有出閣,這位小丫頭隨即升起了離去的念頭。
“小賊,既然有人照顧你。那我就先走了,明天給你燉排骨。”
說完,秦京娘背對候霸林,向躺在床榻上的房遺愛做了一個鬼臉,接著拿起食盒歡歡喜喜的走下了閣樓。
候霸林看著秦京娘的倩影,忘神嘟囔道,“大哥,胡國公的千金竟然如此美麗。不知有沒有覓得如意郎君。”
察覺到候霸林對秦京娘心生愛慕,房遺愛心間湧起一團醋意,冷聲說道:“你想什麼呢!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見房遺愛麵露怒意,候霸林趕忙連連點頭,滿口應允,“好...”
房遺愛躺在床上,見候霸林滿麵倦容,不禁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早晨再過來?”
“不行,我要守著大哥寸步不離!”說著,候霸林搬起座椅,徑直做到了房門前。
“辛苦你了。”
候霸林雖然有些毛躁,但性情卻十分耿直,房遺愛一時間不由被他的義氣引得心頭微動,暗地發誓絕不能讓自己這個小弟受到侯君集造反一案的牽連。
想著,房遺愛沉沉睡去,坐在門前的候霸林的隨之打起了鼾聲。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候霸林和房遺愛醒來,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仁兄?少公爺?”
二人轉醒,聽出敲門之人是李肅後,紛紛整理衣衫,接著候霸林伸手打開了房門。
候霸林哈且連天,伸了一個懶腰,對李肅說道:“少王爺,來的好早啊。”
“昨天睡得早,今天起來的也就早了些。”走進閣樓,見床榻上的房遺愛麵色恢複了許多,李肅懸著的心也落下了大半。
見李肅到來,候霸林走到床邊,對房遺愛說道:“那什麼,大哥。我先去國子監報道,然後回家補個回籠覺。”
說完,候霸林轉身走出閣樓,走出去還不忘隨手帶上了房門。
房門被關後,房遺愛與李肅獨處一室,早已得知李肅是女兒身的他,不禁感到有些拘束。
李肅見房遺愛躺在床上沉默不語,不由想起了昨日親口喂藥的旖旎一幕,隨即臉頰微紅,輕聲問道:“仁兄,你昨夜什麼時候醒的?”
聽到李肅的問話,房遺愛心尖微顫,隨即有意避過了昨日那尷尬、旖旎的一幕,“額...今早五更醒的。賢弟,你吃過早飯了嗎?”
見房遺愛並不記得昨日之事,李肅暗暗舒了一口長氣,轉而問道:“仁兄餓了麼?我去讓店家下兩碗餛飩?”
因為昨天隻喝了一些雞湯,房遺愛正在恢複的身體早已咕嚕咕嚕亂叫了起來,見李肅提起,他隨口應了下來,“好。”
李肅走後,房遺愛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暗想,“賢弟到底是哪家大人的千金?莫非是河間郡王府中的郡主麼?”
“高陽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難不成又去會昌寺了?”
胡思亂想間,李肅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餛飩,緩步走進了閣樓之中。
“仁兄,這幾日天氣寒冷。”說著,李肅放下一碗餛飩,手持瓷碗緩緩坐在了床榻邊,“我特意囑咐小二放了一些薑末,仁兄可能吃薑?”
見李肅端來早飯,房遺愛下意識想要起身,可稍微用力卻發現此時的四肢酸然無力,顯然體內的餘毒還未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