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人頭不保!”
秦瓊此言一出,程咬金、尉遲恭不由倒吸涼氣,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中滿是焦慮。
雖然已經猜到化名所帶來的弊端,可麵對秦瓊的厲聲責問,房遺愛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驚,“這個...”
古代王權至上,欺瞞君王則代表著不忠,這是對皇權的挑戰,也是曆朝曆代君王都無法容忍的禁忌!
這一點,前世身為文科生的房遺愛怎會不知,越想越驚的他,額頭上隨即泛起了一層冷汗。
見房遺愛麵露難色,被他隱藏身份拉下水的秦瓊惱怒不已,起身走到房遺愛麵前,抱拳說道:“房駙馬,房遺愛!”
房遺愛正在思考應對之策,見秦瓊上前一時語塞,“啊?”
秦瓊怒極反笑,雙目瞪得溜圓,儼然一副要殺人的架勢,“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拉下水的?”
麵對秦瓊的質問,房遺愛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原本隻是想隱姓埋名,通過國子監參加鄉試、會試。可誰曾想何足道的名頭竟然在幾日見傳遍了長安城,甚至傳進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耳中!眼下的他早已是泥足深陷,想要脫身顯然已經晚了。
秦瓊見房遺愛沉默不語,心間的怒意稍稍平複了一些,冷聲問道:“房丞相的二公子、高陽公主的駙馬,竟然是我的外甥?你讓我怎麼圓?!”
見秦瓊怒火滿腔,程咬金連忙起身勸解,充當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二哥,何兄弟的真實身份不就咱們哥幾個知道麼?咱們不說誰能知道?”
“是啊,咱們不說不就成了嗎?”因為之前受過房遺愛的恩情,尉遲恭也不好坐視不管,“再說了,何兄弟跟京娘不都。。。”
“不都什麼!”怒火漸消的秦瓊,聽到尉遲恭的話再次炸了,“當朝丞相的兒子,這門親事我攀不起!”
秦瓊雖然是行伍出身,但對於君王的心事卻看得極為透徹,丞相的兒子和元帥的女兒成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相權和軍權的結合,這無異於玩火自焚!
房遺愛被秦瓊罵的狗血噴頭,見自己與秦京娘的親事即將泡湯,這位大唐駙馬再也坐不住了,“元帥,來日方長。莫不如想一個折中之策?”
“折中之策?”聽到房遺愛的話語,秦瓊不由暗道房遺愛涉世未深,轉而輕聲問道:“是讓你爹告老還鄉,還是讓我解甲歸田?”
房遺愛不曾想到自己一個無意間的念頭,竟然給房、秦兩家招來了如此大禍,麵對秦瓊的責斥,他不由愣在原地沒了半點主意,“這個...”
“得了,二哥消消氣。”見秦瓊說出解甲歸田四個字,程咬金連忙向前勸阻,“眼下知道何兄弟是房遺愛的就咱們三人,隻要咱們不宣揚誰知道?”
尉遲恭聯想到自己的舊傷,隨即升起了討好房遺愛的念頭,“老程說的是,就算以後萬歲爺知道了。大不了咱哥幾個保上一本不就得了?”
見程咬金、尉遲恭連番勸慰,心中念及房遺愛之前恩情的秦瓊冷哼一聲,轉而回到了座位上,“也隻能這樣了。”
房遺愛見秦瓊罷手,輕緩一口氣,緊繃著的心也一同落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回過味來,一張絕世容顏隨即浮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襄城!她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在長安客棧臨走時,她曾說過要我去公主府找她。這。。。”
聯想到襄城之前那飽含威脅的言語,房遺愛不由一陣頭疼,煩亂的思緒變得更加駁雜了幾分。
坐在木椅上,秦瓊頗感無奈的道:“房俊,眼下你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不過聖上愛惜人才,如果你能金榜奪魁倒還有一線生機。”
“是啊,何兄弟。到時候你中了狀元,聖上心裏縱然不悅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吧?”
“隻要你中了狀元,就有了天下試子們的支持。聖上即使想要治你得罪,心裏也總得掂量掂量。”
聽著三人的話語,房遺愛輕輕點頭,長歎一聲,“眼下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