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場,秦京娘從馬廄牽來黃驃馬,望向房遺愛,輕笑道:“何郎,你剛剛射箭之時好威風啊。”
聽著秦京娘的誇讚聲,房遺愛心中洋洋得意,手摸下巴說道:“哦?我感覺還是打楊通之時比較威風。”
看著房遺愛略顯臭屁的樣子,秦京娘輕啐一聲,“臭德行。”
說完,秦京娘翻身上馬,伸出纖纖玉手來拉房遺愛。
望著麵前體態神駿的黃驃馬,聯想到它之前撒歡時的疾行狂奔,房遺愛隻覺屁股酸痛,對秦京娘連連擺手。
見房遺愛拒絕上馬,秦京娘杏木微眨,手拿馬鞭頗有玩味的說道:“怎麼了?何榜首,你該不會是不敢上馬吧?”
秦京娘不似高陽那般驕橫,也不像李肅那樣靦腆,看著麵前出醜的房遺愛,宛然一笑,打趣道:“咱們大名鼎鼎的何榜首,怎麼會害怕騎馬?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的。”
“誒,我怎麼會害怕騎馬呢。”揚手打斷秦京娘的話語,房遺愛走到黃驃馬前,伸手握住了韁繩。
“今天既然是出來遊玩散心,那卑人就與娘子牽馬墜蹬吧!”
說著,房遺愛手牽韁繩,緩步朝來時的田間小路返了回去。
望著田間荒涼的景色,房遺愛心中有些繁亂,聯想到那個心機頗重的襄城公主,他不禁輕歎一聲,“史大奈真是一個莽夫,怎麼能將我的身份說於襄城聽呢!這下被襄城抓到把柄,我豈不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秦京娘正坐在馬上輕哼小曲,見房遺愛暗自歎氣,隨即問道:“何郎,你怎麼了?”
見神態引起秦京娘的注意,房遺愛搖了搖頭,轉而抬頭看向馬上的佳人說道:“京娘,今天見你在教場玩得很開心。是不是很喜歡軍營?”
原本隻是房遺愛用來轉移話鋒的閑談,卻引得秦京娘心生向往,“是啊,我很想像花木蘭那樣替父從軍呢。不過爹爹卻是不許呢。”
“啊?”聽到秦京娘的話,房遺愛心頭微顫,暗想,“聽京娘的話,她好像對文人才子並不感冒呢。”
想到這裏,房遺愛開口試探道,“京娘,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那些整天吟詩作賦的文人學子?”
“是啊,我心目中的夫婿應該是一個橫刀立馬的大英雄,最不濟也得是個武狀元呢。”
話說一半,秦京娘自覺有些失言,害怕惹得房遺愛不高興的她,連忙往回找補,“不過何郎你文武雙全,就連突厥國武士都不是你的對手,想來你一定不比武狀元差。”
得知秦京娘的心事,房遺愛輕聲呢喃,“武狀元?”
“何郎,今年四月就是武科場開舉的日子了。要不到時候咱們去看看,瞧瞧武狀元花落誰家...”
秦京娘正說的興起,突然感覺肩頸一沉,接著手中的馬鞭便從指間溜了過去。
房遺愛翻身上馬,手持馬鞭,坐在秦京娘身後,輕吟,“京娘,武狀元做聘禮送你可好?”
“啊?何郎你要考武狀元麼?”聽到房遺愛的話,秦京娘稍感吃驚,轉而說道:“武狀元可要考習馬上功夫呢,刀槍棍棒也必不可少。想來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何郎恐怕你來不及吧?”
“隻要京娘想要,我一定取來給你!”說完,房遺愛緊握手中馬鞭,輕輕打在了黃驃馬身上,“至於騎射功夫,現在練習想來也不算太晚。”
房遺愛話音落下,黃驃馬受到提示,前蹄騰空嘶鳴一聲,接著向前方奔馳而去。
見房遺愛催動黃驃馬,秦京娘心中又驚又喜,轉而拿起韁繩遞給房遺愛,雙眸盡是幸福之色,“何郎,你...”
房遺愛接過韁繩,見秦京娘麵帶嬌羞,一時心血上湧,情不自禁的輕輕吻在了佳人的臉頰之上。
接著,房遺愛湊到秦京娘耳邊,私語道:“京娘,你就等著在下插花披紅前來下聘吧。今年的武狀元非我莫屬了!”
說完,房遺愛輕催黃驃馬,手攬絲韁,在秦京娘的提示下,緩緩駕馬朝秦瓊府邸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