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繡鴛鴦,辯機上門(1 / 2)

看著食盒中的包子,房遺愛瞬間便明白了襄城的用意。

這哪裏是送給他們夫妻二人品嚐的點心,分明就是襄城步步緊逼,用來警告房遺愛的物什!

“露餡?將露未露?襄城這是等得不耐煩了麼?”

想著,房遺愛拿起一隻包子,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下去。

原本滋味香甜的包子,在此刻的房遺愛開看絲毫不亞於鴆毒、砒霜,稍有不慎便會將他送進萬劫不複之地!

望向手中的包子,房遺愛心頭怒意疊加,原本賣相就不好看的包子,在他手中瞬間變成了麵餅,“何苦如此逼我?”

見包子被房遺愛捏扁,高陽稍感吃驚,怯生問道:“俊兒哥,你在嘟囔些什麼?”

“啊?”高陽公主的詢問,使得房遺愛心中的怒火暫時平息了下去,將包子丟進食盒,房遺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沒什麼,這包子味道不是很好。漱兒還是別吃了。”

因為當夜被房遺愛丟在榻上,使得高陽對這位駙馬爺產生了一絲陰影,此刻見房遺愛和顏悅色的交談,高陽緊繃著的心也雖是落了地,“好,俊兒哥。你這些日子聽說過布衣榜首何足道麼?”

見高陽說出何足道三字,房遺愛麵色一僵,急忙問道:“是誰告訴你的?莫不是襄城?!”

高陽見房遺愛麵色緊張,生怕再產生誤會,連忙說道:“不是啊,現在何足道的名頭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早晨公爹還提起過他呢。”

得知襄城並未將其中巨細告訴高陽,房遺愛懸著的心隨即落了地,“哦,何榜首我聽說過啊。”

望向麵前的房遺愛,高陽輕咬朱唇,暗啐了聲醋壇子,轉而說道:“俊兒哥,你知道長安酒肆粉壁牆上的那首詠梅詩麼?”

“曉得啊,現在好像都炒到五百兩一張拓片了。”說著,房遺愛倒上兩杯茶水,一杯遞給高陽,接著坐在木椅上捧著茶盞喝了起來。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說著,高陽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張宣紙,走到房遺愛麵前,說道:“俊兒哥,實話實說你是不是認識何足道?”

麵對高陽莫名其妙的言語,房遺愛搖頭否認道,“恩?不認識。”

高陽將宣紙展開,紙上赫然就是當日與蕭銳鬥詩時,房遺愛所寫的詠梅詩!

指著紙張上的字跡,高陽壞笑著說道:“那這張紙你怎麼解釋?”

房遺愛哪裏會想得到,高陽竟然得到了這張他第一次做文抄公時所寫的詩句,驚駭之下,不有一時語塞,“這...”

“俊兒哥,你是不是認識何足道?要不改天請他吃頓便飯啊?”說著,高陽走到房遺愛身後,伸手環摟住了房遺愛的肩頸。

仔細觀望宣紙,見上麵所用的字體是楷體後,房遺愛緊張的心情緩解了大半,“這張詩句我不曾見過啊,你覺得我能寫出這樣的楷書?”

見房遺愛神色不想作假,高陽暗自想到,“也是,俊兒哥平日不喜文墨,怎能寫出這樣中正平和的楷書來?”

“這張詩句你是從哪裏來的?”說著,房遺愛伸手將宣紙遞給高陽,裝作無事的繼續喝起了熱茶。

“是從長安酒肆找到的,你當時讓漱兒在家給你擺酒慶功,卻遲遲不見回來,我這才讓順天府的兵卒去尋你的。”

得知高陽當日曾派出兵卒尋找自己,房遺愛不由有些感動,低頭輕語,“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高陽將宣紙收好,在房遺愛耳邊輕笑著說道:“俊兒哥,其實你若是通些文墨一定能勝過長安城多半才子的。”

見高陽誇讚自己,房遺愛頗感意外,握住佳人的纖纖玉手,壞笑著說道:“是麼?你不是一直說我是莽夫麼?”

之前高陽十分向往文人才子,但接連遭遇長安酒肆秦三、望月台突厥武士兩件事後,有了蕭銳這個成功的綠葉的對比,高陽心中對於武夫的印象則開始慢慢有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