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懷中,杏眸滿是憧憬的李肅,房遺愛心中盡是駭然之情。
暗想,“唐太宗李世民、長孫皇後的嫡長女,長孫衝的未婚妻要嫁給我?!”
聯想到勢力正盛的長孫無忌,房遺愛額頭冷汗直流,“我若是搶了長孫衝的媳婦,豈不是會跟長孫家族結下死仇!”
見房遺愛遲遲不語,李肅顯得有些失望,喃喃道,“仁兄莫不是嫌棄我?”
“哪裏,哪裏!”傾聽著李肅落寞的話語,房遺愛連連搖頭,轉而說道:“我一介布衣怎能配得上長公主。”
“仁兄,我在你麵前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說著,李肅深深依偎在其懷中,輕語道:“再也不要談什麼皇家公主。”
麵對一片癡情的李肅的一番話,房遺愛不由暗暗苦笑,心道,“普通女孩?若是被李二知道我一連招惹上了他三個女兒,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綁到菜市口砍了?”
“仁兄,其實自從在長安酒肆與你觀雪對飲那刻起,我心中便有了仁兄。”饒是李肅敞開心扉,說到動情處卻還是臉頰微紅,眸中盡是嬌羞之色。
見李肅表明心跡,房遺愛索性不再佯裝不知,轉而正色說道:“公主殿下,我已經有了結發妻子。若與公主結為同心,讓我那發妻如何自處?”
想到高陽,房遺愛望向洞外一望無際的雪地,暗想,“不知漱兒此時在做什麼?她會不會已經搬回公主府了?”
“仁兄...”見房遺愛懷揣心事,李肅略微沉吟,雙眸閃過一道堅毅的目光,說道:“仁兄到時可將姐姐接入公主府,府中她仍然是仁兄的發妻。我不會計較名分的。”
此言一出,房遺愛不由低頭望向懷中李肅,心中感歎,“若是漱兒有賢弟一半賢良,我也不至於被逼化名進入國子監吧?”
聯想到襄城手中的把柄,房遺愛不由頭痛不已,“眼下我身負欺君之罪,自身性命尚且難以保全。哪裏還敢妄想男女之事?”
望著沉默不語的房遺愛,李肅輕咬朱唇,再次做出讓步,道:“不然我讓父皇封姐姐為誥命夫人,讓她位居正室?”
見身為皇家嫡公主的李肅,竟然做出如此讓步,房遺愛不由心尖一顫,欲哭無淚的暗想道,“誥命夫人?你哪裏知道高陽也是皇家公主,她怎麼會稀罕一個誥命?”
聯想到此事若被高陽得知,少不得要一通哭鬧後,房遺愛轉而搪塞道:“公主,在下一介布衣怎敢高攀皇家親事。”
“仁兄莫不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沉吟片刻,李肅緊握房遺愛手掌,說道:“回宮後我立刻奏明父皇,與長孫家解除婚約就是。”
見李肅心思已定,房遺愛輕歎一聲,試探問道:“公主,在下本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哪裏能跟長孫公子相比?”
聽到房遺愛詢問,李肅隻覺腦子一熱,轉而將心裏話盡數突露了出來。
“今日仁兄為了救我,不惜雪地奔波數十裏。與突厥賊子交戰更是命懸一線,我無以為報隻能今生今世守在仁兄身邊,時刻悉心照料。”
說到動情處,望著房遺愛衣衫上的血漬,李肅竟忍不住哭了出來。
房遺愛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這番舉動竟然全都被生性縝密的李肅看在了眼裏,望著懷中佳人,饒是房遺愛心存顧慮,但此刻萬千愁緒全都隨著李肅的清淚湧出了心頭。
聯想到自己頭上的欺君大罪,房遺愛暗咬鋼牙,輕聲道:“公主,我若有幸金榜題名得中狀元,定向萬歲請求賜婚,可萬一我名落孫山...”
“仁兄若名落孫山,我定終老此生不負仁兄!”說完,心事盡數突露而出的李肅,隻覺心中豁然開朗,接著依偎在房遺愛懷中,幻想起了心上人插花披紅、跨馬遊街的那一天。
見李肅心智如此堅定,房遺愛心中一陣暖流,緊緊將佳人攬在懷中,私語道,“公主...”
傾聽著心上人在耳邊依儂軟語,李肅杏眸含羞道:“叫我麗質。”
聯想到曆史上長樂公主的閨名,房遺愛身軀微顫,輕撫佳人秀發,湊到耳邊道:“麗質。”
被心上人柔聲呼喚,李麗質莞爾一笑,嬌羞的回道:“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