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結發之情終難舍(1 / 2)

高陽公主府中。

房遺愛仰麵躺在床榻上,想要利用真氣驅散蒙汗藥的藥勁,卻發現此時已經為時過晚,情急之下隻能用真氣穩住心神,勉強令自己不陷入昏睡當中。

襄城將衣衫、簪環打亂後,望著麵色鐵青的房遺愛,輕笑道:“房郎真是好體魄啊,這壺蒙汗藥酒可是奴家花重金買來的。蕭銳那個呆子通常一杯下肚就昏睡不醒了,沒成想房郎此刻喝下一壺竟然還能保持清醒。”

得知蒙汗藥酒是襄城拿來對付蕭銳的,房遺愛叫苦不迭,暗罵自己愚蠢癡呆,先前蕭銳明明說過與襄城分房而眠的話語,怎地情急之下自己竟相信了襄城的鬼話!

聯想到高陽待會很可能會搬回公主府,房遺愛強忍著心間的困意,柔聲對襄城說道:“公主,明誓之事日後再說。此刻公主還是快快離去吧,此事傳揚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

“不好?有什麼不好的。”說著,襄城掩麵一笑,道:“房郎是不是舍不得漱兒?”

見襄城猜透自己心思,房遺愛心間輕顫,轉而說出了周旋的話語,“公主,蒙汗藥是否有解藥?不如你將解藥讓我服下,今日我便履行誓言...”

“履行誓言?房郎未免小瞧奴家了。”襄城走到房遺愛麵前,望著四肢癱軟無力的房郎,嘴角上揚道:“恐怕奴家前腳將解藥交給你,房郎後腳便會拔腿離去吧?”

望著眼前心思縝密近如妖的襄城,房遺愛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故作正色道:“公主說哪裏話來,我眼下有把柄握在公主手中。怎能會如此不講信義?”

“房郎若真信守誓言,那便在榻上好好呆著。”說完,襄城踱步走到房間角落中,換身蹲在牆角,竟自嗚嗚哭了起來。

見襄城鐵了心要拆散自己和高陽,房遺愛險些氣的罵出聲來,一邊用真氣穩住心神,一邊暗自祈禱高陽不會轉回公主府中。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房遺愛的心也隨之緊繃了起來。

“還是自家府邸住著習慣啊,俊兒哥在哪?梅香你先將行禮放回臥房,我去書房看看俊兒哥在做些什麼。”

隨著話語聲愈來愈清晰,蹲在牆角處的襄城哭聲愈發淒慘,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絕對會以為房遺愛酒後亂性輕薄了她。

“俊兒哥,你在做什麼?俊兒哥,漱兒今晚...”

在虛掩著的書房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高陽柔聲的呢喃戛然而止。

看著蹲在牆角處輕聲嗚咽的襄城,高陽芳心一陣狂跳,連忙走到襄城跟前,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漱兒!”

見高陽向前詢問,襄城大哭一聲,一頭栽倒了高陽的懷中。

“漱兒,昨日房駙馬說今早何榜首回來公主府飲宴,讓我獨自一人前來說是介紹何榜首給我認識。”

話說一半,襄城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嗚咽的道:“可等我趕來的時候,哪裏曾見過什麼何榜首。卻撞見了喝的叮嚀大醉的房遺愛!”

說著,襄城佯裝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迅速整了整之前被她抓破的衣衫,繼續道:“房駙馬酒後失言說漱兒與辯機和尚眉來眼去,讓我陪他...陪他共度良宵...以此來報複漱兒。”

說完,襄城癱坐在地上,顏麵失聲嗚咽了起來。

聽完襄城聲淚俱下的描述,高陽心中升起一絲溫怒,快步走到床榻前,想要質問房遺愛事情的經過。

眼見高陽到來,心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房遺愛,因為羞於麵見高陽,無奈間隻能閉上雙眼佯裝起了醉態。

站立在床榻前,望著酒氣熏天的房遺愛,高陽隻覺心如刀絞,憤恨之下竟發出了一聲尖叫,“房俊,我要跟你休婚!”

高陽此言一出,床榻上的房遺愛隻覺一口悶氣直衝咽喉,驚駭之下,體內真氣頓時渙散,接著在蒙汗藥的作用下徹底陷入了昏睡當中。

見房遺愛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高陽誤認為其是酒後昏睡,怒罵一聲後,轉而將襄城扶了起來。

“姐姐,先別哭了。快去漱兒臥房換件幹淨衣服吧,我這就回房府告訴公爹!”

說完,高陽斥退府下小廝,緩步將襄城攙扶進了臥房之中,隨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房府去了。

“畜生!”

隨著一桶涼水劈頭澆下,房遺愛漸漸恢複了意識。

抬眼望去,他發現自己此刻正跪在房府後花園的涼亭之中,麵前站立怒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房玄齡。

見房遺愛轉醒過來,手持藤條的房玄齡氣得連連發抖,斥責道:“畜生,你竟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