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嘴上無毛(1 / 2)

陳禦醫四人走進大殿,齊步站到屏風前,個個低頭沉默不語,顯然是害怕衝撞了正在鳳榻上歇息的長孫皇後。

見陳禦醫到來,房遺愛唯恐被其認出平生事端,轉而退到殿角處暗自盤算了起來。

“怎地一連宣四位禦醫進宮診病?難不成長孫皇後的頭痛十分棘手?”

就在房遺愛背地嘀咕長孫皇後的病情時,屏風後悠悠傳來了長孫皇後萎靡的聲音,“內侍,去喚宮中女醫官前來。讓她協助陳禦醫為本宮治病。”

聽聞長孫皇後單喚陳禦醫診病,房遺愛微微點頭,心想,“看來陳禦醫在宮中的威望很高嘛,不知道那簡化版的九陽金針他有過沒有?”

想到一半,房遺愛回過味來,心中升起一絲狐疑,“怎地治病還需要女醫官配合?莫非是礙於男女不便?”

過了片刻,老太監帶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醫官踱步而入,走到陳禦醫跟前輕聲道,“陳禦醫,咱家按照你之前的吩咐已經將銀針用燒酒浸泡過了,少時到了鳳榻前你可得謹慎著點!”

陳禦醫雖然在宮中當差多年,但此刻身處皇後寢宮難免有些緊張,麵對老太監的囑咐連連點頭應是,“是是,有勞公公提醒。”

說完,陳禦醫和女醫官在老太監的帶領下輕聲繞過屏風,去到鳳榻前為長孫皇後施針去了。

得知陳禦醫要施針,房遺愛心底苦笑一聲,暗想,“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陳禦醫所用的針法十有八九便是我傳授給他的簡化版九陽金針吧?”

想著,老太監已經從寢宮身處走了出來。

看著站立在屏風前的三名老禦醫,還有站在殿角處的房遺愛,老太監正了正嗓音,道:“眼下女醫官正在陳禦醫的吩咐下為皇後娘娘施針,幾位大人還是跟隨咱家去到殿外等候吧?”

聽到老太監的話,三名禦醫如獲大赦,就連站在殿角生怕被陳禦醫認出從而平生事端的房遺愛也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跟隨老太監走出大殿,三個禦醫站立在台階上,拭去額頭冷汗喃喃道:

“自從年節之後,皇後娘娘的頭風病每隔幾天便會犯一次。之前所用的湯藥配方眼下已經沒了效果,就連對頭風病有奇效的龍涎香也近乎失效了。”

“是啊,皇後娘娘掌管後宮操勞過重,頭風病的舊疾才會日漸加重啊。”

“哎,眼下就看陳禦醫的了。要是連他的金針法都無濟於事,恐怕咱們的飯碗也就砸了。”

房遺愛站立在一旁,側耳偷聽三人的對話,得知長孫皇後的頭風病乃是舊疾,眼下全指望著陳禦醫的簡化版九陽金針醫治,不由輕笑一聲,暗道,“簡化版九陽金針失去真氣的配合,效果不足原先十之二三,若是這樣都能治好長孫皇後的舊疾,那我依照混元心經岐黃篇豈不是要笑傲長安杏林了?”

見房遺愛暗自發笑,擔憂皇後病情的老太監神色一凜,心中隨即有些不悅,走到房遺愛麵前,輕聲道,“何榜首,眼下眾位禦醫都在為皇後娘娘的舊疾傷神。怎地你還笑得如此燦爛?”

老太監此言一出,房遺愛自覺失態,連忙收起臉上的笑意,拱手道:“啊?我不曾笑啊!”

見房遺愛虛與委蛇、胡亂搪塞,老太監冷哼一聲,怪聲怪氣的諷刺道,“哼,何榜首一筆瘦金體名震長安文壇,眼下又在太白山力挫突厥賊子。想必你那心中一定甚是得意吧?”

想到老太監乃是長孫皇後身旁的紅人,房遺愛暗暗咋舌,心想絕不能得罪了眼前這個忠心的奴仆,“公公誇獎了,學生不過是一時湊巧罷了。”

從二人交談間得知房遺愛的化名,站在一旁交頭接耳的三名禦醫麵色一凜,不由齊聲朝房遺愛打量了過去。

眼見名震長安的布衣榜首就在眼前,三名禦醫中年紀較輕的一個緩步向前,湊到老太監和房遺愛跟前,輕聲問起了好。

較年輕的禦醫站在房遺愛麵前,態度十分謹慎的拱手道,“久聞何榜首文采武功卓越一流,今日一見果然相貌堂堂。”

見宮中禦醫出言誇讚,房遺愛有些狐疑,暗想,“禦醫常年行走在宮中,算不上什麼文人吧?他怎地無緣無故的開言恭維我?”

雖然心中不解,但房遺愛明麵上卻是十分歡喜,拱手回禮,“禦醫誇獎了,在下不過是一介布衣而已。怎敢當得大人的稱讚。”

“何榜首不要如此謙遜,前幾日榜首接連治好胡國公、鄂國公的舊傷,此事在下早有耳聞。”話說一半,禦醫麵帶羞愧的輕聲道,“實不相瞞,在下也曾奉旨為二位國公診治過傷勢。不過我才疏學淺一連開了十幾服湯藥都沒有半點起色,為此還被聖上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