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國子監莫不是無人了(1 / 2)

長孫澹身居棋台,負手俯視眾人,眉宇間傲然之色展露無遺。

得知長孫澹的身份後,台下眾學子交頭接耳,其中有擅長圍棋者竟自為大家講述起了“爛柯翁”的來曆。

“爛柯翁自從前朝文帝起便專心鑽研圍棋,隋末便已經當得天下最高手。後來隱居爛柯山中不問世事,沒成想他竟然還有徒弟出世!”

得知過“爛柯翁”的身份後,眾學子紛紛點頭,不過相對於一個久居深山的老翁來說,他們倒更熱衷談論長孫澹的身份。

“長孫國舅的第六子?那豈不是天潢貴胄?想來能夠舍棄榮華富貴一心深山潛修,實在難得啊!”

“是啊,趙國公的公子哪一個不是錦衣玉食?能夠為了愛好拋棄世俗,想來人品、棋藝也一定絕佳上乘了!”

“我看長孫澹麵相清雋、氣質出塵,倒有些隱士高人的樣子。不知道才華能否與何榜首並肩一論?”

見學子將自己與長孫澹作比較,房遺愛苦笑一聲,坐在書案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棋台上的長孫澹。

“圍棋乃是磨練心性之術,怎麼長孫澹一臉傲然之氣?看來也是一個不知深淺的貴公子罷了!”

一番觀望過後,房遺愛喃喃低語,卻不想被坐在一旁的謝仲舉聽了一個真切。

因為之前撞破房遺愛與秦京娘閨中私事,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謝仲舉輕哼一聲,心想,“傲然之氣?總好過你人後在閨房之中那般登徒浪子的行徑!”

聽到謝仲舉的冷哼,房遺愛側眼看去,見其眸中盡是不屑的目光,不由暗暗咋舌,“壞了,這小太監是長孫皇後的心腹。終歸不該讓他聽到我對長孫澹的評價!”

想到此處,自覺失態的房遺愛微整心神,坐在書案前一言不發,單等見識一下這位出自“天下最高手”門下的長孫澹的棋藝如何。

傾聽著眾人言語間的誇讚聲,長孫澹麵色微微緩和,嘴角上揚起一絲弧度,略帶陰鷙的目光隨即落在了房遺愛身上。

長孫澹這次來到國子監,名義上是舉辦“手談棋會”以棋會友,實則是專門來找“布衣榜首何足道”的晦氣來了。

從小跟隨“爛柯翁”深山學藝的長孫澹年過二十,在長孫無忌的授意下準備參加會試為官入仕,剛剛從爛柯山回到長安城便聽說了“長孫潤被打”、“長孫衝太白山落馬”、“長樂公主退婚”這一連串由房遺愛引發的家族恥辱。眼見這一係列醜聞的製造者“何足道”還在長安城招搖過市,生性陰鷙、孤傲的長孫澹哪裏哪裏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這不昨夜剛剛回府,聽到長孫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後,長孫澹今早便來到了國子監,利用父親的權勢威逼利誘林修文舉辦了這場“手談棋會”,意在利用借棋會之機令布衣榜首名聲掃地,也好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長孫澹身居高台俯視房遺愛,見其坐在書案前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心中暗暗發誓,“何足道,今日若不叫你顏麵掃地,便叫我爬出國子監!”

敲定算盤,暗地指天發誓過後,長孫澹不動聲色的對林修文使了一個眼色,轉而換身坐在了棋局的座位上。

得到長孫澹的示意,一心想著攀上長孫無忌這可參天大樹的林修文心領神會的諂媚一笑,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長孫公子此番前來實為“以棋會友”,大家若想上台切磋棋藝,不必拘束盡管上來便是。”

說完,林修文緩步走下棋台,與老夫子等一眾博士將身站在大廳中央,環顧四下,顯然是在等待著有學子出席手談。

經過片刻噪雜過後,一位身著紅色錦袍的青年男子將身站立,走到林修文麵前,拱手道:“在下工部右侍郎王童之子,王海。今日鬥膽向長孫公子請教幾著。”

“好,請上台去吧。”見有人出席挑戰,林修文頷首點頭,轉而對著一旁的差人道,“準備將棋局擺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