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先打一竿子再說(1 / 2)

見麵皮白淨的謝仲舉向前,長孫澹輕咦一聲,愛輕蔑的對房遺說道,“榜首這是技窮了?怎地派一個小書童應付與我?”

房遺愛麵對長孫澹的出言詢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有心替謝仲舉登上棋台,卻又害怕技不如人讓長孫澹的奸計得逞,無奈之下隻得含糊,“這...”

謝仲舉見房遺愛默不作聲,誤認為他不通棋藝,出於職責轉而遮掩道,“長孫公子,先勝了在下再來挑戰我家公子吧!”

見謝仲舉如此自信,長孫澹頗為驚訝,點頭伸手指向棋台,含笑道,“如此書童請吧?”

麵對長孫澹的假意逢迎,謝仲舉冷麵無視,踱步登上棋台,坐在了黑子棋簍所在的位置上。

等到長孫澹落座後,林修文等人緩步退回原位,心中嘀咕道,“莫非這小書童真有兩下子?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強裝鎮定啊。”

“謝仲舉這是在替我出頭?還是在假公濟私報複長孫澹兄弟二人的汙穢之言?”

心中一時參詳不透謝仲舉的意圖,房遺愛隻好與候霸林一起攙扶著老夫子坐回了原位,專心致誌的觀望著二人的戰況。

棋局開始後,長孫澹一如既往執白先行,謝仲舉執黑子尾隨其後,二人你來我往,不一會便下到了一百五十著。

謝仲舉雖然不曾得到名師指點,但大明宮中珍藏著的棋譜幾乎被她盡數翻閱,憑借著日積月累的觀讀、鑽研,謝仲舉麵對長孫澹的步步相逼,竟總是能夠化險為夷,有幾次還逼得長孫澹不得不棄子求全!

坐在書案間,望著麵前鐵質豎立棋盤上的棋局變化,房遺愛暗自讚歎,“這個小太監倒是有兩把刷子,不但楷書一流就連棋藝都如此精湛,怪不得長孫皇後會派他前來監視我!”

等到房遺愛真氣調養後,老博士的精神好轉了許多,望著棋盤上的戰況,不由對著房遺愛喃喃道,“何榜首,你這位小書童的棋藝很高嘛。不過他的棋路十分中正平和,多防少攻,看似爭強之心不是很足啊!”

聽到老博士的言語,房遺愛點頭應聲,暗想道,“老夫子所言不錯,謝仲舉的棋藝雖然精湛但卻十分平和,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長孫澹逐漸蠶食掉的!”

雖然對自己的棋藝不報太大期望,但眼睜睜見謝仲舉隻守不攻,房遺愛心中十分清楚,待會等到謝仲舉敗下陣來,長孫澹就該拿他開刀了!

想到這裏,房遺愛隨即將注意力從謝仲舉的行棋路數,轉移到了長孫澹的棋路之上。

二百餘著後,長孫澹突然改變棋路,事先安排下的白子遙相呼應,數十招著下來竟將謝仲舉的黑子逼得走投無路,最終一舉將黑子鯨吞入了腹內!

眼見棋局落敗,謝仲舉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氣餒之意,拱手辭別長孫澹,緩步走下高台站到了房遺愛身旁。

謝仲舉走後,長孫澹起身微笑一聲,對著身旁的差人問道,“這局棋走了多少著?”

“總共三百一十二著。”

聽聞差人的回答,長孫澹滿意的點了點頭,遙望謝仲舉拱手道,“小書童,你是第一個在我麵前走過三百著的人。”

話音落下,謝仲舉臉上的氣餒之色更甚了幾分,她常年觀習古今棋譜,自認棋藝已經精到,可沒成想到頭來還是輸在了長孫澹的手下。

除去輸棋之外,謝仲舉更擔心的卻是房遺愛接下來的遭遇,若是房遺愛開口拒戰,或是被長孫澹殺的大敗,那他這些日子在長安城積攢下的名聲便猶如長江東逝水一般,歸流大海一去不複返了!

想到這裏謝仲舉白了一眼房遺愛,見其坐在書案上若有所思,不由升起了勸他早早離開的念頭。

謝仲舉思想間,長孫澹見一眾生員閉口不語,不由朗聲一笑,語氣極為輕蔑地說道,“想來國子監生員倒不如一個伴讀小書童,可笑,可笑!”

此言一出,生員們心中的怨氣登時重了三分,他們原本以為謝仲舉會為國子監贏得一棋,可沒成想到頭來還是跟老博士三人一樣,最終輸在了長孫澹手下!

就在一眾生員扼腕歎息的時候,通文館內突然想起了候霸林粗獷的嗓音。

見長孫澹氣焰囂張,心中對房遺愛極為信服的小弟候霸林起身嚷道,“哼,不過是贏了小書童而已,你有本事勝了我大哥再來開口叫囂啊!”